徐不凡道:
“有他在的地方就有麻煩,要特別注意他一舉一動。”
“乾脆把他攆出去算了。”
“不必,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鍾玉郎正在,注意樓下的銀衣使者等人,上官巧雲背向而坐,也沒發現徐不凡。空氣在緊張中透著幾許沉悶,食客們的筷子也比平常慢了許多。
只聽一名銅衣使者問那貨郎道:
“老頭兒,你叫什麼?”
貨郎有重聽的毛病,銅衣使者再問一遍,他才聽清楚,道:
“老漢姓金,大家都叫我老金。”
“哪裡人?”
“潞安府。”
“他媽的,不對吧,你的口音不像是老西?”
“老漢小時候曾在北京當過三年學徒。”
“你來大同做什麼?”
“做生意,賣胭脂花粉。”
“開啟給我看。”
“是,是!”
老金開啟貨擔子,果然是胭脂花粉。這貨擔子,一頭是一個四尺高,一尺見方的櫥櫃,上面置一木匣,擺滿針線、鈕釦、脂粉等小東西,下面則是洋傘、帽子等。另一頭疊著七層小方盒,銅衣使者嫌他笨手笨腳,索性翻過來,全部倒在地上,胰子、香水、襪子、手絹等散落滿地,害得老金滿地亂爬揀東西。
銅衣使者亂翻一通,似未發現可疑之物,粗聲大氣的吼叫道:
“看你乾巴巴的,手腳又不靈光,快進棺材的人了,還出來做什麼生意?”
老金低聲下氣的道:
“說出來不怕大爺您笑話,只因沒兒沒女,只好沿街叫賣。”
“你來大同多久了?”
“昨天才到。”
“準備到哪兒去?”
“塞外,那兒沒有貨郎,有賺頭。”
“昨夜住在哪裡?”
“就是這家蓬萊居。”
“你沒有說謊吧?”
“小老兒斗膽也不敢。”
“哼,量你也不敢。”
老金總算平安過關,正在滿頭大汗的收拾東西,這一邊,走方郎中的藥箱子,也被另一名銅衣使者打翻在地,甘草芍藥,人參當歸,遍地皆是,郎中雙眼發直,卻敢怒而不敢言。
相士的處境也差不多,生意做不成,還被拖到一邊去查長問短,喋喋不休。問來問去,還是那一套,弄不懂他仃1在找什麼東西,或者找什麼人。
王石娘實在憋不住了,道:
“主人,這群傢伙太囂張,我想……”
想怎麼樣還沒有說出來,一名銅衣使者已來到面前,一腳採在高天木旁邊的板凳上,大模大樣的說道:
“你們叫什麼?從哪兒來的?往哪兒去?把身上的東西全部掏出來。”
徐不凡滿面肅穆,不亢不卑的道:
“在我未回答閣下的問題之前,想先請教你幾句話,你們可是大同府的捕快?”
“不是!”
“是守備府的軍爺?”
“不是!”
“那麼,是化裝的錦衣衛?”
“也不是!”
徐不凡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怒不可當的道:
“既非捕快,亦非軍爺,更不是錦衣衛,你們憑什麼張牙舞爪,濫搜百姓?”
拍桌子的聲音驚驚動了蓬萊居所有的人,銀衣使者、銅衣使者等人皆聞聲趕到,上官巧雲也發現了徐不凡,離座走過來。
銀衣使者冷電似的眸子直盯著徐不凡,手按劍柄,吐字如刀:
“你是誰?”
徐不凡反問一句:
“你又是誰?”
“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