溼的衣服,傘小,禁不住宛蘭急乎乎的奔跑,早已經拿的東倒西歪,成了可有可無的東西了。走在一旁的路人仿若看到怪物一般,盯著這個瘋丫頭。
“求你別走那麼快,我這就馬上飛奔過去啊!這可惡的雨,什麼時候不下,偏偏要今天下雨。”宛蘭心裡不停的咒罵這場大雨,但腳步哪敢停歇,任由這場雨,將自己淋溼個通透。
慢慢的,雨中浮現了番禹城的樣貌,宛蘭心中一喜,心中鼓勁,拿出一切的力氣,死命的向前衝,就算早餐沒有吃,也要把昨晚吃下的東西化為可生力量,錯過了這一次,可就真的沒有機會可迴旋。
宛蘭喘著大氣,腳步開始發虛,險些要跌倒,可她哪裡有這種停下的想法,心中再燃燒一把火,請求劉翔的附體。
西城門口浮現在眼前,宛蘭再一喜,看來是要到了。
但是,她睜大著眼睛,這城西門哪裡有什麼馬車啊,除了急匆匆的三兩個人,真的沒有馬車的影子啊!“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不是在城西門口嗎?怎麼不是在城西門口?難道已經走了?怎麼會……怎麼會……我都還沒有見到他……等等,這不可能,應該沒有那麼快,我一定是被小道訊息給矇騙了——對,一定是這樣,這個城有四個門,對,是四個門沒錯。現在還沒有到悲傷的時刻——到底哪個門,到底哪個門……沒時間一一看了,繞一圈都得半個小時。到底哪個門啊!對了,人們常說,南面為尊,應該從南面出發。對,一定是這樣……”
宛蘭打定主意,急匆匆的往南城門跑去。
綿綿細雨依然沒有停歇,猶如上蒼哭泣的淚水,打溼了宛蘭的布鞋,積滿了水,卻沒能停止她堅毅的步伐。
轉過一個彎,南城門出現在眼前,可是,又哪裡有馬車的影子啊!宛蘭猶如萬念俱灰,“這到底是在哪一個城門啊!難道真就註定,我無法遇見了千億嗎?蒼天啊,你為何要如此的狠心——狠狠的扇了我一個耳光,卻連最後憐憫的糖果,都不肯施捨嗎?為何這個莫名其妙的時代裡,又莫名其妙的,只剩下我一個人在活著……”
宛蘭慢慢的走到南城門,正有幾排士兵在戍守,她鼓起勇氣,問是否有馬車從城門口經過。
“沒有!”士兵看都沒有看一眼,冷冷的說道,宛如宣判了無期徒刑。
宛蘭轉身,打著以被風吹得殘破的傘,彷徨而孤獨的,留下一串無人憐惜的蒼涼背影。
“據說西城門剛剛有一輛馬車經過。”令一士兵毫無感情,機械的說道。
宛蘭一聽,心中燃起了最後的希望燭光,燭光快要被雨水湮滅,但依然散發熠熠光輝。宛蘭還來不及說一聲謝謝,拼盡死力,急忙往西城門趕去,心中萬分懊悔,“早知道就呆在原地不動了。”
上蒼還是憐憫了宛蘭,拋下了一根孱弱的橄欖枝,殘留最後一點點的希望。
剛拐過城角,便模模糊糊的看到一輛馬車,出了西門往西駕去。宛蘭大驚,大喜,又大失所望。不敢停住自己的腳步,就差這一步了,不想功虧一簣。
“千億——千億——等一等——”
宛蘭大呼,多麼希望他能聽見然後剎住馬車。
只是這雨下得不符合情景,硬生生的壓蓋了她深情的大喊。
模模糊糊,只差二十多步的距離了,宛蘭心中希望猶如火苗一竄而起,大喊著:“千億——千億——等一等——————”
突然腳下陡生異物,心裡猛的一驚,一涼,再一淒厲——
“哎呀——————”
天地一急切旋轉,身子冰一樣的冷,風猛雨急猶如鐮刀割在身上疼痛不已。宛蘭跑得太急,被一凸起的石頭絆住了奔跑的腳步,狠狠的,生硬的,摔落在泥濘的路上,冰冷的雨水打在身上,穢濁的泥水撲在宛蘭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