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想,蔡京在活土匪手下倒了多大的黴,幾乎是仕途之路險些中斷在活土匪手裡,且風傳蔡衙內在眾目睽睽之下,可是吃過活土匪的巴掌,蔡衙內何等樣人,那可是蔡書記極為看重的後輩子侄,哪能小輩如此被人欺凌,做長輩的還無動於衷的。
更何況,今次活土匪還往死裡得罪了黃思文,這姓黃的不是良善之輩,年輕氣驕,今次所受之氣,焉能忍下,有他在一邊敲邊鼓,蔡書記想不對活土匪起歹意,只怕也是不能。
越想越覺有理,退一萬步想,即便蔡書記真沒想起收拾活土匪,自己這兒收拾了,蔡書記看在眼裡,也絕對是樂見其成的。
而他孔某人左右不過是想博蔡書記青眼,與其現在這沒頭蒼蠅般鑽營,不如踏踏實實做些實在事兒。
一念至此,孔凡高霍然開朗,多日煩悶,一朝掃盡,伸手拍拍宋昆,“小宋,你將來成就不可限量,好好幹吧!”
孔凡高倒非表揚,卻是肺腑之言,幾番他碰上迷障,都是宋昆幫著開解謎局,這可不是什麼急智,而是真正的政治遠見。
宋昆自是連連謙遜不提,謙虛罷,又道,“領導,不知道您心中有無定計!”
若是尋常秘書和領導之間,自不好如此直白地相問,畢竟,這可是在問領導有無害人計劃,雖是密室,也不得欺心。
可宋昆和孔凡高之間的緊密,早躍過了這條界限,宋昆如此相問,孔凡高非但不覺唐突,反見親近。
但見他笑道:“小宋,想必你定是胸有成竹,那就別賣關子,替我老頭子畫贊一二,你也知道這一晚上折騰,到這會兒,我腦袋還是嗡嗡的呢。”
宋昆也不矯情,開門見山道:“也非是什麼奇謀妙策,還是老一套,讓張主任活動活動,讓雲錦的老百姓鬧騰鬧騰,畢竟,要讓薛助理下去休息,這條路是最快捷,也最容易的,這不是快過年了嘛!”
宋昆說得不錯,對付薛老三做好的法子,便是嘯聚,簡單快捷,操作極易,的確是薛老三的死穴。
卻說,宋昆話音方落,孔凡高眼中精光一暴,讓他動容的只是最後那句“不是快過年了嘛”。
這句話,別人或許難以理解,孔凡高在德江官場混了近二十個年頭,可謂一點就亮。
每到年關,鄉民無錢無肉,雲錦湖那就成了最醒目的攻擊目標,幾乎每年的年關前夕,都會爆發搶魚大戰,地委幾乎是蒙著頭,閉了眼,裝看不見,才熬過那幾天。
可如今,姓薛的主政雲錦,地委還有必要矇頭閉眼麼?
宋昆說得不錯,只要張徹等人稍稍活動一二,勢必又是場“大聚會”。
“好好好!”
孔凡高一連用了三個好字,激動異常,“小宋,用句戲文,你就是吾之子房啊!”
就在方才,孔某人還百愁鬱結,不得消解,現下,宋昆方出兩言,便一結開,百結開。
宋昆連連擺手,“領導,我不過是想得多了,偶有一愚之得,另外,我覺得咱們也不能高興太早,薛助理這個人有多玄,咱們不是黃處長,都是早有領教的,這回,咱們儘可能思謀清楚,不能再有一絲一毫的疏漏,我相信薛助理也決計不會再給咱們第三次機會。”
對薛向,宋昆是有種近乎恐懼的敬畏!
實事求是地說,他是一點兒也不想成為那個男人的對手,畢竟,自打那個男人到來,周,孔聯手,已經同那個男人掀起了無數風暴。
第三百一十四章蟲聚
可每一次都是貌似強大的周,孔鎩羽而歸,那個恐怖男人簡直有化腐朽為神奇的近乎無所不能的本事。
就拿今夜的事兒來說,誰能料到一個京大高材生,連麻將都能玩到那般出神入化的地步。
對上這種你永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