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豬的去勢陡止,憑空跌落,薛老三順手一抄,接在掌中,臉色已然黑如鍋底。
“好手段,你小子練過,那感情好,沒想到這央校,還有會家子,改天咱兩切磋切磋!”
霍無病笑道,眉宇間盡是激賞。
他是軍中子弟,身在北疆,條件艱苦,野狼成群,自幼好動的他,有事便在軍中練出一副好身手。
方才,薛老三能憑空接住他丟出的瓷豬,他瞧得分明,知曉這是了不得的手段。
霍無病目空一切,唯己獨尊,自說自話,超然外物。
殊不知,薛老三已然動了真火。
霍無病話音方落,薛老三大手猛地抓出,霍無病暗叫一聲“來得好”,便要一個掃堂腿朝薛老三的大手踢去。
哪裡知曉,他腿腳還未動作,薛老三那看似不快的大手竟然閃電般地抓住了他的腳踝,用力一扯,便將他從床鋪上扯了下來。
整個身子簡直是從床鋪的橫欄與床頭鐵架之間,硬生生擠出來的。
噗通一聲,霍無病被薛老三隨手扔了出去,砸在薛亮的衣櫃上,發出碰天巨響,連帶著也掃倒了避之不及的張處長。
異變陡生,滿場眾人全驚呆了,誰也沒想到在堂堂央校,也有人敢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
薛老三下了重手,霍無病立時被撞得昏厥過去,張處長亦是被砸得痛徹心扉,倒在地上,不停地哼哼唧唧。
薛老三卻是渾然不顧自己製造的惡劣場面,從兜裡掏出瓷豬,溫柔地撫拭,眼中柔情無限。
什麼霍無病,張處長,別說在央校,就是在大禮堂,誰敢碰他逆鱗,他也敢大嘴巴抽人!
第六章妙人
“啊,張處長,無病同志,哎呀呀,怎麼,怎麼,啊呀呀,你大膽,大膽,薛向,你瘋了,瘋了……”
劉主任好似發了羊角風的病人,猛地朝歪倒在地的張處長,霍無病衝去,一會兒哎呀媽,一會兒又回頭大聲呵斥薛向,聯想到方才這位大聲嚷嚷著“打,打狗r的”,實在讓場中眾人轉不過彎兒來。
劉主任方扶起張處長,便被他狠狠推了個趔趄,“滾!”
張處長恨毒了劉主任!
較之出手的薛老三,張處長卻是更惱這姓劉的紅鼻子。
無他,在張處長的邏輯裡,若不是姓劉的方才嚷嚷“打,打狗r的”,借姓薛的十個膽子,也斷不敢下次毒手。
蠢貨一般的薛向,以為傍著個姓劉的,就如何鼎鼎了不起麼,難道他就不知道姓劉的在黨校,就是僕役一類的貨色麼,他張某人才是真正的黨校大佬啊。
“張處長,您聽我解釋,都是誤會,誤會啊……”
劉主任渾身白毛汗唰唰直落,簡直快要一把鼻涕一把淚了。
“誤會你孃的蛋!”
張處長怒道胃疼,啪的一巴掌就甩在了劉主任臉上。
在他看來,姓劉的簡直就是把他張某人作了白痴,瞎了眼了,敢跟他張某人玩打一巴掌揉三揉。
怒極攻心,張處長也顧不上什麼文人體統,官員威儀了。
血性發作,自然是抄巴掌就上。
捱了一巴掌,劉主任捂著胖臉,倚在扶梯邊,大口喘氣,白眼直翻。
顯然。任何男人被人當眾打臉,都得尊嚴掃地,劉主任官雖不大。卻是個極有自尊的。
這會兒,捱了巴掌。卻不得反擊,心中卻是委屈到了極點。
“好哇,敢打劉主任,我跟你沒完。”
吆喝一句,薛老三晃著膀子,便踱步過去。
有道是,不怕狠的,就怕楞的。這會兒,在張處長眼中,這姓薛的就是個楞的,實在跟這種渾人計較不起。
這不,薛老三方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