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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部分

蕭山縣不過半年的薛向有了如此負面的評價,怎麼叫他驚異。

鄭衝道:“記得我跟您說過關於這位薛縣長的種種事蹟,您細細想想,難道他不是我說的這種人麼,先是詐傷欺毛有財,而後胡亂伸手,插手教育工作,再後來,攪亂全縣的財政大計,最後,又乖張施計,搜刮下屬單位,如此種種,是正常的革命幹部做得出來得麼,難道當不得一句行止不端,慣走陰邪麼?”

鄭功成凝視鄭衝良久,忽然呵呵一笑,將茶杯頓上了茶几,笑道:“都說愛者欲其生,惡者欲其死,我向來是信而不見,今始見矣。據我所知,你所說的四件事,在人民群眾中反響可是極好,猶記得當初薛向護堤遇害時,醫院底下可是來了不少群眾,記住,那是自發的,而不是誰組織的。這件事,你沒和我講過,我卻是知道了。

如果一個人真的如此可惡,怎會獲得這許多人心。當然,我決計不會用什麼‘人民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這種話來糊弄你,因為人民往往是看不到所有真相的,不過,人家薛向這種種所為,即便是私心暗藏,也算得上是得道之舉了。”

細說來,鄭功成講話,原本不是這種古風十足,只有和鄭衝獨處時,老爺子才會變換言詞,或許也只有和這個自幼扶持的幼子一道,老爺子才能敞開心扉,以本來面目示人。

卻說鄭功成話音方落,鄭衝便接上了茬兒:“爸爸,我不贊同你的觀點,您說的好似全縣就他薛向一個好人一般,難道您不覺得他所作所為,是極端個人主義麼,擾亂了全縣大局,這救一人,和救天下,孰輕孰重,您還分辨不出麼?”

見鄭衝激烈相駁,鄭功成不怒反笑:“別說得如何冠冕堂皇,你們那點計量不過是黔驢技窮時的無奈之舉,而人家薛向沒用那等陰損伎倆,依舊維護住了大局,那才是勇謀俱備,手段高明,怎麼到你嘴巴里,卻是反了過來。”

鄭衝急道:“話不能這麼說,什麼叫維護住了大局,爸爸,縣裡的情況,您又不是不清楚,單憑他那乖張手段,搜刮來的五十餘萬,是萬萬不夠的,眼下,縣裡就剩二十餘萬,渡過春上怕是都勉強,剩下的大半年更是沒譜兒,這也叫維護住了大局?”

鄭功成擺手,笑道:“你這不也是臆斷,你怎麼就斷定人家心裡沒有一盤整棋呢,說不定人家早有了妙法,只不過沒說出來罷了,衝兒,我看你對他怨氣極大,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可別拿什麼衛齊名說事兒,你一向自負極高,他衛書記向來不在你眼中,為他和薛向生出齟齬,那只是哄孩子,說說吧?”

細說來,鄭衝的確惱恨薛向,可其中道理讓他怎麼能說得出口,因為他惱恨的原因,皆是私情。其一,他怨恨薛向比他年輕,原本這薛向沒來之前,方才三十出頭鄭大書記儼然花原地區的政治明星,飽受矚目,光芒萬丈,可這足足小了他鄭書記一輪的薛縣長到來後,一切就都改觀了,他鄭書記的光芒霎時間,被遮掩得沒了蹤影,換作任何一人,只怕都不能淡然處之。

其二,薛某人到蕭山縣後,便製造了一系列的轟動事件,儘管這些事件,鄭大書記是極看不入眼的,但無可否認的是,這半年多,人家薛大縣長便是整個蕭山縣的太陽,一切事件都以人家為中心,便是衛齊名、俞定中之流似乎也不得不避道了。如此這般,叫原本就嫉恨薛向年齒的鄭大書記,更是憤怒莫名。

其三,也就是最主要的原因,便是衛蘭。原本這衛蘭年齡和人家鄭大書記相近,雖然年長几歲,按共和國的陳俗,非是鄭大書記的良配。可人家衛部長嬌豔如花,風情優雅,早讓鄭大書記欣賞得神魂顛倒,再難自持。雖然這衛部長從未對他鄭書記假以辭色,更有謠傳說衛部長是省委某大佬的禁臠,可鄭書記一頭扎進了愛河,早沒了心智,暗裡,已然下定決心,非衛蘭不娶。

可誰成想這薛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