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子眯起,閻以涼的手成拳,向前一步,站在屋簷下。
頭頂,琉璃瓦的房簷一直向上,房頂處,八個黑衣人衣角飛揚。
他們無聲無息,更像是無呼吸無心跳的死人,站在了這裡,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嶽護衛,保護好你的主子,別讓他出來。”目視前方,閻以涼一字一句,話音落,她一腿抬起蹬住旁邊的廊柱,身體恍若蝙蝠,騰翻而起,眨眼間躍上房頂。
嶽山一愣,幾步走出房簷下向上看,頓時也是一驚,這幾個人何時出現的。
房頂上,閻以涼站在房簷處,腳踩琉璃瓦,但自身的重量似乎都收起來了,身輕如燕。
看向眼前的八個人,他們也因為閻以涼的出現緩緩而動,改變站的方位。
僅僅是輕巧的挪動,便大有玄機,四陰四陽,八卦之勢。
下頜緊繃,他們的玄機逃不過閻以涼的眼睛,若說刑部破案觀察最好的不是她,但是武功,她專攻此項十幾年。
拂了下裙子,閻以涼左腳向前,隨後抬手,邀請對方。即便接下來要拼命,但是也沒必要面目猙獰。
八個黑衣人面帶黑巾,露出的眼睛卻一致盯著閻以涼,她一人應戰,對於他們來說也是驚奇。
人工湖的方向,機關的聲音咔咔不停,在這黑夜裡尤為響亮。
聽進耳朵裡,閻以涼卻不能回頭,應戰之前,一個分神,都會引來殺身之禍。
八個人齊動,更像是一體的,衣角翻飛,甚至獵獵作響。
房簷下,嶽山站在門口,耳朵卻能聽的到頭頂的動靜。一分一秒都好長好長,但也僅僅是一剎那,琉璃瓦破碎的聲音響起,繼而風聲四起。
瓦片從頭頂掉下來,落在地上啪的碎裂成渣,嶽山身體向後,緊靠著房門,一邊低聲道:“王爺,您出來麼?”他們在房頂交手,很容易破壞了房頂進入房間。
“你去水榭,確保時機準確。”衛淵的聲音從房間內傳出來,燈火亮了幾度,他的身影也映在了窗子上,修長又涼薄。
遲疑一秒,嶽山領命,隨即快步離開。
臨走出小院時回頭看了一眼,房頂上,殘影交錯,根本看不清。
琉璃瓦的碎屑不斷的從房頂上飄下來,掌風催動,便是碎屑落在地上都在啪啪作響。
恍若拆房子一般,房頂中間的位置有光亮透出,急速交錯的殘影從那損壞的地方不斷閃過,速度極快。
咔嚓!
一聲骨頭折斷的聲音極其響亮,下一刻,一個黑衣人被甩出來,順著房簷滾落,砰的一聲墜落下來砸在地上。
沒有痛呼聲,他躺在地上,左手抓著右臂,身體也輕微的痙攣。
就在這時,房門開啟,一身月白的人走出來。頭頂琉璃瓦的飛屑不斷,他緩步走出,那些飛屑似乎也自動的離他遠去。
走下來,衛淵幾步走至那黑衣人身邊。垂眸看著他,眸色無溫。
抬腿,以極快的速度一腳踢在他心口,那人發出聲音,但也僅僅一聲而已,便沒了動靜。
轉頭,衛淵看向房頂,殘影輾轉騰挪,更恍若被絲線吊住。
動作優雅的抬手,挽袖,卻在同時瞧見房頂之上,閻以涼以手臂勒住一個黑衣人的頸項。她手臂看似很細,但是力量極大,用力收緊,黑衣人頸骨斷裂,發出清脆的響聲。
隨手扔下去,那已氣絕的黑衣人咕嚕嚕滾下來,最後砸在衛淵的腳邊。
入鬢的眉微揚,衛淵慢慢的放下手,她如此勇猛,看似真的不用他幫忙。
就在此時,房頂上,閻以涼九十度的後仰身體,下一刻後退數步,視線穿過眼前的黑衣人,看向人工湖的方向。
隔著幾座飛簷走角的房頂,清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