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被她東一嘴西一句的說著,竟然也聽明白了不少。
眼瞧著嬌妻已然沉醉,徐朗雖震撼於今日所聞之事,卻也明白這些都已是過眼雲煙。如今琳琅真真切切的在他懷裡,徐奉先坐擁天下,那個夢境中的蕪雜敗落,就讓它永遠留在夢境裡好了。
他俯身親吻琳琅的嘴唇,讓丫鬟們就近鋪好被褥,抱著她過去歇下。
琳琅這一覺睡得很沉,醒來的時候徐朗已經不在身邊,問了問錦繡,說是徐朗進宮去了。琳琅“唔”了一聲,覺得有些頭疼,便拿兩個指腹慢慢的揉著鬢角,旁邊錦繡欲言又止,琳琅瞧了一眼便道:“都快成女官了還吞吞吐吐的,想說什麼?”
“二夫人來了,想見你。”錦繡也知道琳琅跟二房的關係,有點猶豫,“她已經等了兩個時辰,說是為了二姑娘的事情,看著還挺著急。”——徐府的二夫人竇氏如今已成了王妃,錦繡口中所指的,自然是賀文清的妻子、琳琅的二伯母了。
賀瑾瑜?琳琅皺眉。真是陰魂不散。
她也不急著出去見客,慢吞吞的穿了衣裳鞋子,叫錦繡幫著重新通頭挽發,又喝了碗甜香的湯,這才問錦繡道:“她在哪裡?”
“就在客廳等著,已經安排人招呼著了。”王府裡的來往禮儀外有長史,裡面也有相應的女官操持,錦繡是不必操心的。她如今還是王妃的貼身大丫鬟,在府中十分得臉,等將來出嫁時由秦氏認作義女,那身份可就又不同了。
琳琅對二房縱然算不上厭惡,卻也沒多少感情了,不緊不慢的到了客廳,果然見二夫人在那裡坐立不安,旁邊兩個小丫鬟陪著。
見著琳琅,縱然二夫人是長輩,也還是得跪地行禮,口呼“拜見王妃。”琳琅笑吟吟的道:“二夫人請起。”又吩咐人看茶。
可二夫人哪裡有喝茶的心思,她坐在下首的交椅上,侷促不安的絞著衣襟,道:“自打王妃出嫁,伯母這裡就一直記掛著,只是怕打攪你們新婚的人,沒敢上門叨擾。如今王妃一切都好罷?”
“一切都好。”琳琅似笑非笑,“我聽說二夫人有事尋我?”
二夫人瞧著她和氣,當即大著膽子道:“嗐,也沒什麼事,就是你二姐姐……前兒收到江南秦家的信,說你二姐姐跟朱家有點瓜葛,讓人給拿去下獄了。王妃也知道那個朱家,那可是亂臣賊子,你二姐姐好好的給人當著媳婦,怎麼會跟那種人有瓜葛呢,我想著這其中必定有什麼誤會,但是隔著這麼遠又沒法子。王妃您是秦大人的外甥女,不知道能不能?”
琳琅瞧著她眼中滿滿的期待,徐徐道:“兒姐姐跟朱家有瓜葛,這是怎麼回事?”
“嗐,肯定是她們誤會了,你二姐姐哪兒敢呢。”
“二夫人若是不說清楚,這事可讓我怎麼說呢?”
如今的賀家雖有賀文瀚居於樞密使的高位,賀文清的官職卻還是停在從五品上面,二夫人面對琳琅這位王妃時,更是十分忌憚恭敬。想要扯個謊隱瞞,可女兒的性命危在旦夕,況琳琅今非昔比,她倒也不敢期滿了,只得老老實實的道:“說是她跟朱家的那個什麼朱成鈺認識,跟著他做了些小事情,詳細的我也不清楚了。”
琳琅聞言冷笑。原以為這輩子賀瑾瑜吃了苦頭後會學乖,誰知道還是那副模樣?上一世她就跟朱成鈺勾搭,仗著床帳裡的本事好,硬生生的以一介棄婦的身份被朱成鈺收在了宮中,這輩子她嫁給了秦鍾書,誰知道還是和朱成鈺勾搭在了一起?
恐怕是當初秦紫陽假意投誠,賀瑾瑜以為朱家會飛黃騰達,才會勾搭上朱成鈺吧?既然她自己要找死,自己又何必攔著呢。
琳琅心內冷哼了一聲,瞧了二夫人一眼,卻又道:“既然是誤會,我便修書一封給舅舅,問一問緣由。若當真沒什麼事,我幫二姐姐說句話也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