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拳打出,就能粉碎成百上千道氣劍,如泰山壓卵,奈何氣劍無窮無盡,從四面八方圍攏過來,毀去一波,又有一波,結果卻是越打越多。
僵持片刻,萬獸宗弟子終究露出頹勢,一口真氣沒能接上來,拳勁一弱,氣劍就像鯊魚般群湧而入,此人再想搏命,欲催動禁術來力挽狂瀾,卻是遲了。
氣劍海如漩渦般向內收縮,奮力一絞,那人便爆體而亡,連巴掌大的肉塊都沒能留下。
擊殺敵人的剎那,羅豐卻有異感,眉頭微蹙,散去殘餘的氣劍,收回易道劍,面露沉思之色。
“方才那人被我擊殺,也沒有化光離開,剩下還殘留下屍體殘渣,這是怎麼一回事,難道此人也是一具化身?連續兩回擊殺的對手都是化身,未免太巧合了,天人以下的弟子哪來那麼多化身之術?按照常理,化身之法至少也是天人境的修為才能施展,便連《萬血歸淵經》也是佔了本命法寶的便宜才能衍出化身,否則尋常手段祭煉出來的頂多是實力遠不如本體的分身。”
通天古書疑問道:“如果不是化身,那又會是什麼?你如何解釋人被擊殺後沒有化光的原因?”
羅豐凝重道:“儘管難以置信,但排除其他的可能後,最終留下的唯一猜測便是,太虛幻境出了問題,失去了保護弟子生命的禁制,而外面的極道強者們出於種種原因,或是不願,或是不能,反正無法糾正這一問題,也不能通知我們看來是真的發生非常可怕的事情了。”
劫後餘生的蘇白鷺拖著傷軀過來,面帶複雜的表情,對羅豐道:“多謝救命之恩。”
雖然還介意當年逼她弒師一事,可之後經歷瞭如此多的事情,倒也看開了許多,至少沒有讓氣量狹小到對救命之恩視而不見,無理取鬧。
羅豐隨口道:“順手為之罷了,我也是恰好經過此地,湊巧遇上此事,只能說一切皆是巧合,何況除掉此人能少一名競爭對手,何樂不為。”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寧可冠上利益的名號,往身上潑髒水,也要把自己稱作壞人,寧願自汙,也不願辯解。”蘇白鷺意味深長的嘆道,眼神迷茫,似是回憶起當年之事。
假如當初羅豐的言語能再委婉一些,而不是那般決絕,兩人絕不會似今天這樣尷尬縱然蘇白鷺明白羅豐那麼做是為了自己,可有些事情,不是想明白了就能放下。
羅豐倒是混不介意:“好人的名號太沉重,一旦冠上,你就必須****去做好事,大凡有一件事你做的偏差了,就會遭到筆伐口誅,但如果你是一個壞人,哪怕偶爾做一件好事,別人也會稱讚你的善心善舉,所以我寧可自稱壞人,也不願自稱好人,因為好人是用來做的,而不是用來說的。”
蘇白鷺沉默了一陣,不敢苟同:“你說的是歪理,且想法過於偏激,凡事總要講究一個師出有名,你若是身處正道,自然人人交口稱讚,哪怕不特意去行善,若是身處邪道,縱然能行一些善舉,得人誇讚,終歸是要被邪名拖累,人們罵其他惡徒時也會將你囊括進去,不會特意區分。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一個好人的名號,就能讓你得道多助。”
“善惡由心,豈能為虛名拖累,何必在意他人的評價。我行善舉,非是為了‘得道多助’而行,單純是因為我想這麼做,做了讓自己念頭通暢,所以才去做。”羅豐擺手制止了蘇白鷺的反駁,“現在爭論這些並無意義,還是先處理你的傷勢吧,縱然是信念之爭,也等你完好了再討論。”
他一掌按在蘇白鷺的背後,運轉青龍劍意,與對方體內的赤凰劍意產生共鳴,如陰陽流轉,互補有無,催發凰龍劍意,激盪涅大道之力,從而轉死為生,治療傷勢。
蘇白鷺身形一晃,一道無比霸道的劍氣從她胸口貫出,帶走了殘留在她體內的劍意,而沒了劍氣和劍意的阻礙,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