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個湯就行了。王哥,萵筍在哪裡?有小刀沒有?我去剝萵筍!”小舅母也在一邊勸起來,說完就朝後廚走,準備剝萵筍去了。
“早上才吃了牛肉,晌午又要吃肉,晚上是不是還要吃肉?媽喲,這到底是啥子日子喲,恐怕地主老爺都過不起這種日子!”鍾曉敏的心頭吃驚的唸叨著。沒在店裡打工之前,她和小舅,外婆三人也就十天左右割一回肉來打牙祭,一個月也就吃個兩三回肉。今天看這架勢,可能頓頓都有肉吃,一天就把以前一個月的肉都吃了。她完全被嚇住了,有點擔心這種日子過下去自己會不會折壽。
自己的意見被所有的人反對,王勃知道他犯了“眾怒”,也就閉了嘴,不再提下館子的事情。頓頓吃肉,或者下個小館子對前世的他來說根本就不是什麼問題,哪怕在他過得最困頓的最後兩年,他也沒缺過肉吃,只不過由以前的經常下館子變成了去超市割肉回家自己弄。
但是,他明顯忘了現在不是不論城市還是農村生活水準都普遍提高的2015,而是農民的人均年收入還不超過一千元的1999。看著父親騎車去農貿市場的背景,王勃無奈的暗歎了一聲:
看來,讓父母,特別是母親習慣想吃什麼買什麼的日子還任重道遠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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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好人”!
40,破千
下午七點,等小舅媽鍾曉敏吃了晚飯下班離開後,一家三口立馬關門打烊,開始合計起第二天的收入。三個人一人劃一摞元票,角票偶爾夾雜著十元,二十元的票子開始數錢,最後一歸攏:
1132!
“勃兒,我們,我們破千了?!”王吉昌的聲音帶著顫抖,計算器上所顯示的那個四位數,幾乎讓他的思考都停止了。
“勃兒,你算對沒有?咱們要不要,要不要再點一次?”曾凡玉也是一臉的激動。已經有多少年她沒有見過這麼多錢了啊?家裡有這麼多錢的時候還要追溯到曾凡玉跟第一任丈夫在一起的日子。那個時候,丈夫跟幾個人合夥開了個小酒廠,曾凡玉自己則利用酒廠裡面的酒糟一年喂十幾頭大肥豬,家裡可以說從來沒缺過錢,一年到頭的存款,隨隨便便都能過千。
那可是十年前的一千塊吶!
自從跟了王吉昌後,整個家裡面的錢,就再也沒有超過五百塊,甚至經常連一百塊都拿不出,逼得沒法,不得不找親朋好友,甚至鄰居借錢度日!心好的,會借個一百兩百,心不好的,自然就會找各種理由推脫,曾凡玉也只能幹忍著,還得滿臉堆笑的說一聲“添麻煩了,十分過意不去”之類的話。兩相對比,其中的心酸和屈辱,簡直沒法跟外人道。
大概是想起了這麼多年的苦難,曾凡玉的眼眶忽然就泛起紅來,她用自己那老樹皮一般的雙手,揩著眼角莫名流出來的眼淚。
“咋個回事嘛?賺了錢還不高興嗦?歡歡喜喜的日子,哭啥子嘛哭?”妻子的突然流淚讓王吉昌十分的不解。
但跟母親相依為命了幾十年,“好日子”過過,窮日子也過過的王勃卻十分理解自己母親的心境。王勃把母親的手放在自己的手中,緊握著,無比肯定的道:“媽,爸說得對,咱們應該高興。你放心,只要有你兒子在,以前的那種窮日子咱們再也不會過了。以後的日子,只會越來越好,越來越紅火!”
“我……我沒得事!我這是……高興。”大概意識到在自己的兒子面前落淚不太體面,曾凡玉揩了眼淚後,就把頭偏向一邊,“勃兒,這錢你得存進銀行。這麼多錢放店裡,不安全。”
“就是就是!拿到你大姑那裡喊你大姑給你存起來。”王吉昌附和道,第一時間就想到了他在銀行上班的姐姐。
王勃真想罵一句豬腦子,昨天的那一通引導算是白費口水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