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但依然咬牙堅持。
來到病房門口;張東寧停了下來;對吳銘輕聲道:“師座;承元就在裡面
吳銘輕輕推開病房門;只見承元兩眼緊閉;安靜地躺在床上;身體一動也不動;唯有胸口微微起伏。
吳銘慢慢走了進去;來到病床邊;彎下腰;伸出手湊到承元鼻子下面;感受到絲絲熱氣;心中的大石頭終於落了地。
張東寧從外面端來一把椅子;放在承元床頭。
病房裡非常安靜;吳銘強撐著身子;將承元身上蓋著的被子整理一下;坐下後仔細端詳一番;自顧自地開啟了話匣子:
“承元;我們認識有八年了吧?當年要不是秉真道長帶著你們相救;恐怕我已經屍骨無存了。在道觀的那些日子;是我最為輕鬆的時光……”
吳銘滿臉都是追憶;過了一會兒又悠然道:
“承元;你可要快點兒醒過來啊;你小子塵緣未了;這個花花世界;還有很多東西你沒見識過;很多吃的東西沒有嘗過……還有女人;你小子連婆姨的手都沒有摸過;人生是否太過無趣?”
吳銘絮絮叨叨地說著;淚水情不自禁地掉落下來。
張東寧安慰道:“師座;史迪夫院長說了;手術非常成功;全身上下四塊彈片和兩粒子彈全部取了出來。承元身體非常棒;已經渡過了危險期;現在就看能不能醒過來。”
吳銘點了點頭。
歲月崢嶸;歷經戰事;吳銘已經見過太多生死;如今只有寥寥幾人才能讓他如此動容。
張東寧俯下身;湊到吳銘耳邊道:“承元需要好好休息……師座;你現在也剛剛醒過來;身體很虛弱;咱們回去吧師座;你可是我們的主心骨;如今不管是新二師還是暫三師都損失慘重;你若不快點兒恢復;部隊的重建工作如何展開呢?”
吳銘從善如流;站起來用手輕輕撫了撫承元的被子;正要邁步;身子一晃;一陣天暈地旋;張東寧眼疾手快一下子扶住吳銘。
吳銘回過頭戀戀不捨地看了承元一眼;這才讓張東寧攙扶著;邁步前行。
走出承元的病房;吳銘心情略感平靜了些;頭腦一陣清明;忽然想起這些日子咬在屁股後面的日軍追兵;連忙轉過頭著急地問道:“東寧;現在日軍到什麼位置了?”
聽到吳銘的問題;張東寧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僵硬起來;他下意識地別過臉;咳嗽兩聲;回過頭時臉上掛滿笑容:
“師座;你儘管放心好了。你的水淹七軍之計;一下子全殲了日軍大阪聯隊;第七師團也折損大半;現在日軍各部已停頓不前……看樣子;他們都怕我們新二師了”
吳銘兩眼緊盯著張東寧;一點兒也不信他的鬼話。
雖然以水代兵之計算得上神來之筆;但日本兇悍之極;效忠倭皇的思想已經根深蒂固;他們會因為怕死而停步不前嗎?
吳銘眉頭豎了起來;語氣越發嚴厲:“張東寧;現在正值我師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軍情緊急;我們多耽誤一分鐘;前線不知道有多少官兵死在日軍槍口下你實話說吧;現在日軍都已經到達什麼地方了?”
張東寧于于地一笑;報告道:“師座;現在前線由一旅長羅鈺銘統一指揮;補充旅旅長尹滌中少將一旁協助;你就不要操這個心了……史迪夫說了;你現在需要好好休息;決不能過度操勞”
“屁話;現在這種情況;你怎麼讓我放得下?”
吳銘一聲怒喝:“張東寧;我再問你一遍;現在日軍到底到什麼地方了?
“您別生氣;氣大傷身”
見吳銘勃然大怒;張東寧不敢再隱瞞;報告道:“雖然透過水淹七軍之計;我們在青山峽道消滅不下於一萬以上的日軍;但據偵查部隊報告;第七師團長園部和一郎中將卻僥倖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