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救走王猗!”說罷看向指上一枚寶石戒指,竟然被切去了一大塊,須知這種寶石實則十分堅硬,即便是劃過花崗岩亦不會留下絲毫痕跡,卻如此輕易地被切下了一大塊,甚至自己都沒有絲毫感覺!他望向龍葵手中長鐮,露出駭然之色,這是甚麼兵器,如此鋒利!
不消馬吉吩咐,拓跋滅夫已然持劍迎上,他手中長劍與龍葵的九轉修羅斬砍在一處,發出刺耳的聲響,沉聲道:“若要帶走他,便先過我這一關!”
龍葵卻一笑,嫵媚天成,即便是拓跋滅夫這樣心志堅定的高手劍客也不由有一瞬的動搖,但卻聽她冷冷道:“誰說我要帶走他!”說罷手中長鐮竟然一閃,瞬間消失不見一般,讓拓跋滅夫的長劍猛力瞬間無法收回,生出要前跌的不由自主感!但那長鐮已是詭異地又出現在她白皙的掌中,且,出乎拓跋滅夫意料的是,那長鐮竟帶著凜然狠辣之意,朝王猗直直劈去!
這一擊是絕無花假的悍然,帶著冷冽刺骨的殺意,竟似是要把王猗劈成兩半!
王猗身邊的眾高手皆是愣住。
因在龍葵衝過來的剎那,他們幾乎已經認定了她出手必然是要救走王猗,否則她何必孤身犯險,落到這廂高手最多的人群之中?因在此處若要殺死馬吉無異於痴人說夢,四周幾位劍士皆是馬吉身邊最出色的高手,更何況馬吉本身武功亦達宗師境界。
卻不想她要下手的人是王猗!
王猗卻依舊微笑,九轉修羅斬帶起的凜冽氣勁吹起他的長髮,他的目光深深,只是看著一擊殺來的龍葵,甚至帶著微微欣賞的笑意,他一向覺得龍葵動手的時候,極美。絲毫沒有那些尋常江湖人帶有的讓人不舒服的刀劍之息,草莽之氣,反倒飄逸輕靈,十分悅目,當然,非是說她下手輕,龍葵下手必然見血,並不會手下容情。
這人,即便是在生死一線間,依舊維持著世家名門的矜貴從容!
馬吉尖叫一聲,肥胖的身軀若一顆流星,狠狠砸了過來,手中砍刀匆忙攔住了龍葵的那一擊,結果那柄與他周身華麗並不相襯的砍刀發出一聲脆響,竟是“啪”地一聲,斷作兩截!長鐮劃破他的胳膊,帶出一道血線!
他臉上的肥肉震顫,目帶恐懼地看著龍葵,來不及哀悼自己這柄不知飲了多少鮮血、吹毛斷髮的鋒利砍刀的陣亡,只叫道:“給我上!給我上!莫讓她殺掉姓王的!”
龍葵毫不容情,又是一鐮朝王猗劈去,似是不要他的命誓不罷休。
那些高手匆忙之間,趕緊將王猗保護在了身後,馬吉氣得渾身都在顫抖,他只知道王猗決不能死在這裡,至少決不能死在他的營帳!若是能殺死他,自己抓到他的那時就殺了他了,絕不會留著這個禍患到現在!他雖不是那麼害怕琳琅王家,那琳琅王家雖是中原底蘊最為身後的世家之一,但那畢竟太遠,他只是大草原的商人,在中原再如何厲害,在草原這個地頭上,他便不那麼害怕。雖然會有些麻煩,但只會讓他有所顧忌,而非現今的姿態,只因他答應了一人,決不可殺王猗,若是違背此誓,那人在草原經營這麼多年,怕是自己也難逃過他的怒火去!
他必須將活著的王猗交到指定的人手上,該死的只差這一夜而已!
馬吉不曾看見,他身後的王猗緩緩露出了一抹微笑,目光微閃,輕輕道:“不出所料,你果然是不敢殺我的。”忽然抬步。
於是不過一瞬間,這廂的情況便發生了轉變,原本只需攔住龍葵甚至殺她的人最大的任務變成了保護王猗,這顯然比起殺人來,要困難得多,尤其是那個被保護的人不配合的時候!
王猗一邊欣賞著龍葵殺氣騰騰的身姿,一邊努力地朝她那邊靠去,彷彿十分願意死在她的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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