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姍不語,心裡的防備,也跟著少了一層屏障,白顧靖說得對,既已嫁給白顧靖,縱使在於這人保持距離,不也還是“他”的人麼。雖是沒有夫妻之事,這名分在此,誰還會追個究竟。
過了一會兒,見蕭姍仍舊不說話,白顧靖突然換了種口氣,有些生氣的說,“蕭姍,我是你夫君,你得聽我的!”不知道這樣咋呼,能不能鎮住蕭姍,這樣對一個溫柔的姑娘,會不會太過分了,白顧靖又一想,顧不得那麼多了,不試試誰又知道結果會是怎麼樣,再這麼任由蕭姍沉默下去,怕是憋出來的不只是病了。
聽著白顧靖低吼,蕭姍怔了怔,手也跟著握緊又鬆開,從小到大,父親都是低聲細語,從不曾喝喊什麼,這樣粗暴的行為,對蕭姍果然奏效。蕭姍有些忌憚,幽幽的應了一句,“嗯”,委屈的盯著床腳,明明是這麼溫熱的人,語氣卻是如此冰冷。
“以後我和你說話,不許用沉默回答,知道嗎?”白顧靖收到成效,心裡暗爽,手上卻是抱得更緊了。
“知道了夫君。”蕭姍低聲回答,抿著唇,眼神暗淡起來。
“嗯,聽話就好。在白府的生活,還適應嗎?”問題又轉回來了,白顧靖的口氣也跟著緩和很多,這才是白顧靖的目的。
“還好。”蕭姍的回答很簡單,真的就像是小孩子回應父母訓話一般。蕭姍從小乖巧,很少讓父母操心,所以這些小孩子和父母之間不愉快的回憶,幾乎為零,現在嫁入白府,算是補回來了。
“蕭姍,你說話都不走心的嗎?”蕭姍又是一怔,白顧靖乾脆狠心的用指頭勾起美人下巴,讓蕭姍仰起頭,能夠與自己對視,“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你開心嗎?”
那雙黑晶石一般的眸子,閃過一絲嗔怒,很快便捕捉不到了,白顧靖心中一顫,佯裝著生氣的樣子,蹙著眉頭,癟癟嘴,等著蕭姍回答。
“……”蕭姍被白顧靖發狠的樣子,嚇到了,不再與之對視,斜著眼睛,看向床腳,蕭姍不懂,這人前一刻還溫柔有禮,這一刻便粗魯強勢,為何如此善變,“相公,姍兒頭疼。”
白顧靖要恨死自己了,想到蕭姍下午才暈倒,現在就被這麼逼著回答問題,這麼折磨一個病人,簡直太不厚道了。白顧靖收了手,扶著蕭姍的頭,讓她抵在自己肩窩,雙手在蕭姍身前交叉,穩穩地抱著蕭姍,輕輕搖晃,“告訴我,你過得開心嗎?”
“相公,希望姍兒如何作答?”
這樣的回應,硌得白顧靖心疼,蕭姍的生活,似乎成了木偶人生,由著別人為她擺設出造型,左右情緒,這樣的人生,活著的意義又是什麼呢,白顧靖不敢繼續往下想,也許生命對這樣的人,都會失去意義。
“我希望……你就做你自己本來的樣子,開心就笑,傷心就哭,有愛好,有夢想,有血有肉的生活。不管我以前在你眼裡,是大惡棍也好,是小混混也罷,我希望你不要把那些以前的舊想法,帶到我們的生活中來。當然,你可以保留你的意見。做個有主見的人,也挺不錯的。”白顧靖像以前開導員工一樣,勸說著蕭姍,給蕭姍指引方向,鼓勵著蕭姍,為蕭姍加油。
蕭姍抿著唇,白顧靖的每一句話,都經過耳朵,記在心裡。開心就笑,傷心就哭……蕭姍習慣了隱忍,開心也好,傷心也罷,一笑而過,讓人參悟不透。關於夢想,關於愛好,那些與女子相離甚遠的東西,蕭姍不曾想過。由小到大,蕭姍只想父親身體健康,工作順利,這樣就可以時常看到父親笑臉,有父親多陪自己幾年。對於自己,蕭姍從不曾想過。年紀到了,便會嫁人,然後生娃帶娃。一切活動,便都是別人的附屬一般,沒有自我,更不要說思想。
“不要為了別人而活。活著本來就已經夠累的了,還要讓自己不順心,何必呢?開心也是一天,不開心也是一天。你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