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都還沒清除哩。
“唉……”兩聲嘆息,又同時在康家的大廳響起了。
中文系的辦公室裡,猶如八級颱風即將來臨般,所有的老師都避得遠遠的,沒有人敢靠近颱風的中心區。
畢竟這幾天的康雯雯猶如吃了炸藥般,一言不合便由動口發展到動手是每天都會發生的事,若是一不小心沒避開,很可能被掃進炸藥區,炸得粉身碎骨,連點骨頭渣渣都不剩。所以能避就避,成了辦公室裡的最高守則。
砰!語文教科書被狠狠地甩在了辦公桌上,康雯雯瞪著課本,一個上午,腦子裡反覆都是那個討厭鬼的名字,也讓她的工作效率直接等於零。氣死了,什麼時候開始,她竟然會對他那麼在乎,在乎到嚴重影響自己的日常作息。
心中的那種憤怒的心情,還冒著一股的酸意,學術上的名詞叫做——嫉妒。是的,嫉妒,嫉妒那個女人可以吻上本來專屬她的唇,嫉妒那種親密的接觸,所以即使她知道他是無辜的,卻還是禁不住要生氣。
忿忿地坐在椅子上,康雯雯從抽屜中掏出了一盒巧克力派開始嚼著。煩到極點,吃東西是很好的發洩方式。這幾天,她零食的消耗量極度上升,也讓她的荷包呈現明顯的“瘦身”形式。
“請問,”一道幽幽的聲音在辦公室的門口響起,“康雯雯在嗎?”‘
哇,居然有不怕死的人來找她。辦公室裡的老師目光齊齊地射向來人,柔柔弱弱的外國林黛玉似的美人,好像風一吹就折了,主啊,現在只能求上帝保佑她,不要被炮轟得太慘。
找她的?康雯雯停下了吃的動作,看了一眼站在門邊的人,隨即大跨步地走上前道:“你來找我?”她眯著眼睛瞪著面前的人,這算什麼!情敵上門示威嗎?
“對,”婭紗輕輕地點點頭,直視著康雯雯,“可以找個清靜點的地方嗎?我有些話想要對你說。”
話?她有什麼話要和她說啊?“可以。”她無異議地聳肩道。反正她正好有一肚子的火氣沒地方發洩,既然有人自動送上門來,她何樂而不為。
一路走到操場邊的空地旁,康雯雯雙手交叉地環在胸前,“你想要和我說什麼?”
“我——”手緊緊抓著衣襬,婭紗看著康雯雯;然後深深地吸了口氣道,“那天,真的是很對不起,因為我而害你和矢紋變成這樣,我……”
居然在和她道歉?她冷冷地睨了她一眼,“你來是向我炫耀那天的事嗎?”拜她所賜,那天晚上在休息室裡看到的情景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腦海中。
“不、不,我來是希望你不要再折磨矢紋了。”是她的錯,她不應該去貪求那不屬於她的吻。來這裡找她,是她所能做的惟一的補償。
她在折磨他?拜託,是他折磨她才對!“是他叫你過來的嗎?”
“不,是我自己要過來的,矢紋他根本不知道。”婭紗急急地說道,“我明天就要坐飛機回美國了,所以,今天是在中國的最後一天了。”
回美國?“那你來找我和我說這些幹什麼?你不是愛他的嗎?對著我說這些話你不覺得很可笑嗎?”
是很可笑呵……她愛著矢紋,卻在求另一個女人去
好好愛他,迎著風,婭紗盯著康雯雯,帶著一絲苦笑地喃喃道:“她只是一個高中教師,不懂欣賞什麼古典樂,甚至有時在我彈琴不到十分鐘的時候就在旁睡著了……”‘
她的話讓康雯雯愣了愣,高中教師,是在說她嗎?
她看了康雯雯一眼,繼續喃喃道:“有些不講道理,會動不動就打人,會爬陽臺,也會半夜把我叫醒讓我彈琴給她聽,但是,我就是喜歡,喜歡她的那種不坦率的善良,那種隱藏在野蠻之下的純真。‘這是矢紋對我說的話,當我問他你有什麼地方勝過我時,他所作的一番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