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雙白回到聶家,這次她惹出來的風波其實知道的人並不多,可見聶知熠還是把事情壓下來了。
聶家人都以為她去陪韓以湄做手術去了,祝美君看到她都沒打聽,瞧她一眼就跟身邊的人說:“我還沒見過這種當媽的,把剛生出來的孩子扔在家裡幾個星期。”
翟雙白洗了澡換了乾淨的衣服,去宗考的房間看他。
很久不見了,他長大很多。
其實,翟雙白不太記得宗考到底長什麼樣,她難得接觸宗考的幾次,都是為了拿他練手換尿不溼。
他躺在搖籃裡,睜著眼睛,穿著汗衫短褲,露出藕節一樣的小胖手腳,手腳並用地跟空氣對打。
保姆在一旁眼睛都不眨地守著,生怕翟雙白會對孩子做什麼。
翟雙白伸手摸了摸孩子的小手,軟軟的。
有一個猜想,在她心裡逐漸成型。
在她看著孩子出神的時候,阿珍敲開門告訴她:“七少奶奶,老爺子請您去書房。”
翟雙白知道敲打或者訓話遲早會來,她抱起了孩子,保姆驚呼,趕緊過來想要搶過去,翟雙白看了她一眼,保姆自知有點誇張,便縮回手,笑的訕訕的。
“七少奶奶身體孱弱,小少爺很重的,怕您抱不動。”
“我的孩子,摔了也是我的事。”她抱著孩子去了書房,聶老爺子一看她懷裡抱著孩子,原本陰沉的面容多了幾分複雜的神色。
他粗聲粗氣地道:“坐。”
翟雙白在書桌對面坐下,孩子不哭也不鬧,就躺在她懷裡瞪大眼睛瞅著她。
她把孩子光的的小腳丫握在手心裡把玩,聶老爺子知道她的意思,她的孩子在她懷裡呢,有了點威懾的意思。
“予桑說你得了抑鬱症?”
“醫生誇張,也就是沒有奶水有點鬱悶而已,覺得對不起我兒子。”
“現在病好了?”聶老爺子沒好氣地道。
“在療養院裡住了幾天,沒事了。”
“也不知道你給老七灌了什麼迷魂湯。”老爺子冷笑道:“他還挺吃你那套。”
“我們都有孩子了,還說這些幹什麼?現在我只想和予桑一起陪著宗考長大。”
聶老爺子想說什麼始終沒有說出來,他沉吟著看著翟雙白良久,向她招招手:“宗考給我抱抱。”
她走過去,將宗考遞給了老爺子。
一抱上孩子,老爺子原本緊皺的眉頭立刻舒展開了,看著重孫的眼裡都是慈愛。
他在宗考的小臉上親了又親,才抬起頭跟翟雙白說:“他該喝奶了,把他抱給奶媽。”
“好。”翟雙白抱過宗考向門口走去,聶老爺子在她身後說:“他奶水都可以吃別人的,所以也沒什麼不能替代的,尚方寶劍也不能保一輩子平安,好自為之。”
聶老爺子的敲打很明白了,這一次就算了,下不為例。
能讓聶老爺子如此網開一面,只有她懷裡的宗考有這樣的魅力。
她抱著孩子去給奶媽吃奶,她也不離開,就坐在邊上直勾勾地看著,奶媽被看的渾身不自在。
翟雙白看著孩子蠕動的小嘴,她的猜測已經變成了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