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是昨天崔醫生的話:結果顯示你的雌雄激素都很低,這是很不正常的。也因為這樣,所以你的經期不準,這樣的話以後會很難懷孕,即使懷孕了,胎兒也很難保住。萬醫生沒告訴你嗎?他還開了一週的中藥,你有沒有依時服用?
見她在發呆,崔醫生顯然明白了。“他可能怕你擔心。”
安慰已無用,淡容渾渾噩噩地退出診室,始終沒法消化她話裡的意思。不孕?這是個多麼的陌生詞語。活了二十三年,從沒往那方面想過。原來人真的不能貪心,已經有了美好的姻緣,就別想生孩子的事。看,幻想瞬間便破滅了。
不知不覺就回到兒科,本來提前下班是想給他一個驚喜,但是候診的人太多,她等了十來分鐘後想起早上他的反應之大,一時念起便去問檢驗結果。料不到,得到的答案是如的令人悲傷。
從診室門口斜斜的望進去,他拿著手電筒,正在哄一個孩子張開嘴。那小鬼不太合作,他從抽屜拿出一顆糖,那孩子馬上笑口常開。
糖果是他的殺手鐧,她不是第一次見到。其實對付小孩子,他是溫柔而有耐性的。那晚說不要孩子根本就不是真心話,他,是怕她有壓力?他根本就想把所有責任往自己身上槓。這樣的無私付出,讓她情何以堪?
他是萬家唯一的男丁,萬家人對新生命的熱切期待,都不是他說不要就可以不要的。如果她真的不能生育,那就分開吧。女醫生的事只是藉口,投懷送抱的難道她看不出嗎?她只是,不能讓他跟著當一個罪人。
想到這,淡容用力一推,想要掙脫。晃盪間,肚子一陣抽搐,暖暖的熱流從體內湧出來,順著大腿內側流下。她渾身發軟,忙抓住他的手肘。
發現她臉色異常蒼白,還有地上滴出來的血,萬歲驚得心臟都快停止了,攔腰抱起她,匆匆跑回家。
正主兒走後,圍觀的人議論了幾句便散了。
霍允庭把鼻樑上的眼鏡扶正,動了動下頜,忒痛。這男人的醋勁不是普通的大,不就接了淡容一個電話?
一直沒哼聲的萬貴妃也悄然轉身準備走人,霍允庭捏捏下巴,鏡片後的雙眼微眯,拉長聲音叫:“萬貴妃。”
萬貴妃後腳尖踢到前腳跟,一個蹌踉,回過頭大喝:“閉嘴!”又叫她名字!又叫她名字!
霍允庭不說話,斜斜靠著車,朝她勾勾手指:“過來!”
“你以為我是小狗!”
“不是叫你來拿電話嗎?”
萬貴妃遲疑了一陣,悻悻地走過去。“拿來!”她叉著腰攤開手掌。本來還想問為何淡容的電話會在他身上,可是現在家裡應該兵慌馬亂,她心急的想回去看看。
霍允庭定定的瞅著她,倆人的目光在空中對視了一會,萬貴妃避開他的懾人目光,不耐煩地說:“快拿來啦!”
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霍允庭恢復慵懶的表情:“我被你哥打了,你是不是應該關心一下?”
“活該!”沒經思考的話衝口而出,說完後她又覺這樣太壞心了,於是結結巴巴地解釋:“誰……誰讓你惹小容了!”
“我昨天晚上送你回家後經過河堤那邊,無意中發現她獨自在街上亂逛,差點就釀成車禍了。後來我發揮少有的友愛之情,陪她聊天解悶,結果她醉酒,還要我抬回家。千里迢迢來送她遺落在我車上的手機,才下車就被人不分青紅皂白地揍了一頓。我到底招惹誰了?”
按照慣例,他是從不會對人解釋的,只是面對這個鬼丫頭的厭惡,他突然就說多了。
萬貴妃鼓著腮幫一聲不響,他的意思,是說她錯怪他了?
“唉,這年頭好人難當。醫生世家的人都挺野蠻,動手打人後道歉什麼的都沒有,只好自認倒黴了。”霍允庭說完後拉開車門,彎身從抽屜裡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