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著鍾離擺了擺手。然後丟掉手中吃剩的果核,這才站起身來,邁步朝鐘離走來,同時開口問道:“你要帶她離開?”
不等鍾離回答又繼續道:“你不能帶她離開。”
祂注視著鍾離,是難得的嚴肅與正經:“她曾經以自己為容器封印了【繁育】的權柄,又是萬物之母選定的神降容器,就算她已經用源於銜燭之龍的火焰將自己焚淨,就算她已經死去……她身上所殘留的汙染也並非你們的世界能夠承受的。”
鍾離能明白對方的意思,但抱著懷中的軀體,雙臂微微收緊,彷彿失聲一般不曾言語,也不曾有進一步的動靜。
祂自然能看的出來鍾離的動搖,於是繼續說道:“你沒有見過可能不能理解其中的恐怖,就算是未被祂所汙染的【繁育】所帶來的影響也是你無法想象的……”
“在【繁育】被一隻蟲子掌握時,凡是被【繁育】所影響的地方,無論是不是生物、哪怕是沒有生命的機械、甚至於與【繁育】相關的一些所代指的符號文字,都會受到影響誕下蟲群……在宇宙之中,它們所過之處全部都被啃食殆盡。”但祂的語氣貧乏無力,彷彿是在講一個空洞無趣的故事:“本來最後的結局應該是【繁育】被【存護】擊殺,宇宙又重新歸於和平,只可惜【歡愉】喚醒了萬物之母導致【繁育】的權柄被汙染,最終導致事情朝著不可知不可控的方向發展……”
說到這裡,祂惋惜的嘆了一口氣:“若非那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傢伙橫插了一腳,我們家的小可愛可不用經歷現在的這些事情。”
“烏波洛斯可一直覺得要不是因為有自己這個媒介,萬物之母不可能那麼輕易的被喚醒,她可是一直想盡辦法在彌補自己的過錯呢。”祂支著下巴裝模作樣的感嘆道:“她可是費了不小的功夫,尋找到了一片荒蕪的星系,又將一顆星球改造的適宜生物棲息,將那些遭受的萬物之母汙染的生靈,限制在了這片星系之中。”
“不過也正因為這樣子的舉措,她當初可是收穫了不少恐懼與惡名呢。”說到這裡他笑出聲來:“直到她治下的星系之中,有人脫離了【繁育】與萬物之母的影響,離開了這片星系才有人為她正名。”
說到這裡,他又支著下巴向鍾離問道:“你知道她是怎麼躲避萬物之母的侵蝕嗎?要不要猜猜看?”
但緊接著祂又對自己提出的問題做出瞭解答:“是不停的【重啟】。是利用自身的特性,在自己即將失控,在萬物之母的意識即將在她體內復甦之時,選擇兵解將自己【重啟】,然後利用源自於【不朽】的力量,去壓制萬物之母。”
“她可兵解了很多次呢,直到萬物之母選擇規避,不再選擇復甦,她才停了下來,你可不能讓她做出的這些犧牲全都白費了呀。”祂拉長聲線,似詠歎一般,指著鍾離懷中的軀體:“所以……你不能帶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