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毅力。
我滿意地點點頭。這是我給他上的第一課。要跟著我,就要明白“量力而行”這個詞的含義。關心一個人沒有錯,想要幫助他也精神可嘉,但先要看看自己是不是有這個本事。如果沒有本事卻硬要出頭,只會造成當事人的困擾罷了。可以讓別人做的事,我會毫不客氣利用任何可能的人、事、物來達到目標,但如果我決定親自動手,我也不允許任何人以任何理由成為我的包袱和障礙。
拍拍他小小的肩膀以示安慰,我笑笑,轉身一腳跨進那白茫茫的禁忌空間。
* * * *
一進到這白霧之原,我四周的一切立刻變成霧茫茫的一片,一臂之外除了自己再看不到任何東西。寧靜而封閉,彷彿人世間只剩下我一人,死境般的孤寂撲面而來,頓時讓人呼吸一滯。換做是一般人,光是這心理的重壓就能把人逼瘋。
我已經利用飛羽騎士團在地上進行地毯式的搜尋,再加上我自己的知覺感應,如果“波酃波錁”真在這裡,就絕對跑不出我的手心。這是我的得意算盤啦!但是進到這裡來,我才發現實際情況跟我的設想有點出入。
我全力擴張著自己的知覺,然而一般情況下能夠延伸超過一萬昂比的意識範圍在這裡卻縮小到不超過50昂比。我皺了皺眉頭,無奈地承認一個事實:看來我只能勞動兩條腿,自立救濟了。
溼重的霧氣很快就滲透了我的衣衫,冷冷溼溼的霧水附著在我的面板上,黏黏嗒嗒的,感覺很不舒服。原本無色無味的毒氣毒不了我,只在我的肌膚上造成輕微的刺痛,我的體質不用任何藥物魔法,生來就是天然的測毒器和解毒劑。
恍若飄影,我在霧中穿梭,一面小心避開可能的碰撞,一面細緻感受著“波酃波錁”可能留下的任何氣息。託我非同尋常的知覺之福,我總是能在碰到飛羽騎士團成員之前先一步避開他們。
我一抹煙似的飄過一個騎士身邊,他一無所覺,只有微微帶起的空氣流動形成似有若無的清風,陰陰冷冷在他背後飄蕩。他機泠泠打個寒顫。
“喂,你不覺得背後冷冷的嗎?”他怯怯地問。
“沒有啊……這個地方黏黏溼溼的,難受死了,什麼時候才能出去啊!”一個人頭也不回答道,順便抱怨幾聲。
“不會是鬼吧?這裡可是死了不少人哦!”另一個人故意嚇他。
“別說了!”本來就心虛的人現在可是毛骨悚然了,連聲音都有點變調。
我無聲笑著,悄然遠逸。
沒辦法,這樣漫無邊際的找法實在太過無聊,只好找這些人開開玩笑找找樂子了。
時間慢慢流逝,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已經從頭溼到腳,整個人就像從水裡撈出來的。
諾大的白霧之原已經被我找遍,而我只確認了一件事:“波酃波錁”確實曾經在這裡出現,但他們已經走了。
我有些失望地嘆口氣。雖然本來就沒指望能夠一下子找到它們,但小小的幻想還是有的,如果他們能乖乖待在一個地方不要動等我去找,那就太完美了!
我再嘆一口氣——算了,反正現實與理想總是有一定差距的。
感覺中,空間又再起了變化,看來這濃霧也快要消退了。反正我留在這裡已無用,快點出去吧。
我迅速退出白霧之原,現在只剩下一件事:我只要等著看看飛羽騎士團那邊還有沒有什麼補充資訊,就可以開始下一段的追尋了。
“姐姐。”看見我現身,可亞立刻從一塊岩石後面跳出來,衝到我面前。
我衝他笑笑:“我回來了。”
“姐姐你沒事吧?”他緊張地看著我渾身溼透的狼狽模樣,上上下下仔細審視。
我好笑地看著他,說道:“有事還能站在這裡跟你說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