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人父母,希望兒女孝順,是再正常不過。
門一關,高冷迅速在房內看了看,房內並沒有攝像頭,也是,一般都是兩個家庭睡一間房,那麼多的盟友,他們的眼睛就是攝像頭。而病房內一側拉著一個窗簾,想必就是在窗簾後換衣服,稍作遮擋。
門一關,高冷便將簡小單扶到床上坐著,關心問道:“好點了嗎?”
“不痛了,就是噁心。”簡小單緊緊地皺著眉頭,看了看門,門中間有一條是玻璃,方便護士在外面往裡看,此時外面人並不多,於是壓低了聲音說道:“我被電擊了,電擊一共分五級,我只堅持到第二級就堅持不下去了,怎麼辦?”
“其實,你哪怕現在抽身而退,就能寫一篇極好的暗訪稿了,完勝目前出現的那幾篇稿子。”高冷想了想,提醒道。
他說的是事實,雖然現在媒體界有幾篇文章曝光張教授的網癮,可這幾篇文章連他的機構門都沒進,都只是採訪到了之前他們採訪過的那對兄弟。而最近的一篇頗為紅火的稿子則採訪到了張教授本人。
可以說,現在簡小單隻要稍稍寫一寫,手中隨便抖點料,就足夠轟動。
唯一一個進入網癮機構臥底的、唯一一個體驗電擊的、唯一一個看到了網癮記者內部全貌的。光這三點,就能霸佔頭條起碼三天。而精神病院掛靠、給藥卻不知道是什麼藥、這些條條規規等,隨便放一點進去,都是嘩嘩嘩的點選量和購買量。
簡小單卻搖了搖頭:“現在寫,肯定是負'面報道。”
的確,依著手裡頭現在的資料,這絕對是負;面報道,負。面得不能再負/面了。說嚴重點,一個正常人被電擊,這可是觸犯了刑法,而不僅僅是民法。
“可是,高冷,你不覺得奇怪嗎?這些家長明明知道電擊,卻依舊把他們送來,明明目睹了電擊這麼慘絕人寰,雖然他們沒有進去看,可聽著吼叫聲也能略知一二,卻依舊繼續治療。他們是傻子嗎?”
高冷沒說話,他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
顯然,如果一兩個傻,正常,可網癮中心現在就有兩三百個家庭,難道都是傻子?這家機構成立了十年了,十年,得多少患者,難道全部是傻子?
“我覺得,這裡面肯定還另有隱情。”簡小單下了決定:“雖然我現在出去,稿子一出來肯定是轟動,可作為一個記者,寫稿子要的不僅僅是轟動,而是解決問題。”
作為一個記者,誰都希望自己的稿子轟動,正因為如此,如今市面上才會有那麼多的無節操的炒作,可簡小單有更高的職業追求。
“今天才第一天,我還沒有聽他們的課程,總要聽了課程,然後對這些家屬做了一些初步的訪問後,再走。雖然直接做負/面新聞,我會很安全地全身而退,可事實的真相到底是什麼,我還沒摸清楚,所以現在不走。”簡小單的聲音有些虛弱,卻異常地堅定:“再進一步,哪怕下一步是懸崖,但懸崖底下才有真相,真正的全面的真相。”
“嗯,你的主場,你說了算。”高冷微微笑了笑,轉身給她倒了一杯水:“再一進步,下面不會是懸崖,只有榮耀。簡小單,我不會讓你再接受後面的電擊,就像我之前說的,後面的電擊體驗,我來。到時候你採訪我就好。”
高冷站起身:“現在,我要去張教授的辦公室,跟他聊聊了。”
簡小單臉色一變,連忙拉住他:“我寫了五十幾頁的資料,你記得住嗎?這要是露餡。。。。。。”
“你寫五百頁,我也記得住,放心吧。”高冷說著,闊步走了出去,門剛剛拉開就聽到一陣嘈雜:“呀,這不是ccbv的大記者嗎?!居然公開來採訪了?”
“是啊,我在電視上總看到她,本人比電視上還漂亮呢,你看,直接去的張教授的房間,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