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地出現在我家裡,看到桌上的針筒和我那懶洋洋的表情,震驚之餘,劈頭蓋臉地把我大罵一通,說我怎麼對得起自己,怎麼對得起母親?
呵呵,笑話!
我自己?我不在乎。我的母親?她早就棄我而去了。
他把我揪去戒毒所,出來了又進去,進去了又出來……
就這樣,我十三歲了。本以為,日子會一直這麼過下去了。我或者在某一次吸毒的極樂之中,蒙主寵召了;或者某一次戒斷反應的痛苦之中,迎向死神的鐮刀。
呵呵,無所謂了。
一個秋日的深夜,我獨自從酒吧裡出來,青白的路燈把我的影子拖得很長很長,幾個小混混不懷好意地圍上來。
不就是想要弄點錢花花嗎?
只是,那幾個貪心不足,還想要搜身。你們要是好好說,別說錢,要我把衣服剝下來給你們也可以;不過,這麼惡聲惡氣地,哼,恕在下不能從命。
以一敵五,我沒有輸。
不是我更有技巧或者更健壯,而是,我更不怕死。
看著躺在地上直哼哼的五個雜種,哈,差點忘了,我自己也是個雜種呢,舔舔嘴角上的血,覺得很興奮。
不錯,這種直接的血腥和暴力,讓我很興奮。
“喂,你叫什麼?”冷冰冰的聲音在清冷的巷子裡響起,很突兀。順著聲音看去,巷子對面站著一個高高瘦瘦的男人,不知看了多久。
“為什麼問?”我懶洋洋地說。
那人慢慢地走過來,帶著冰冷的氣息和迫人的氣勢,直到我面前一步才停下,他很高,不過也可能是我那時太矮了。
“你傷得不輕,最好處理一下。”
“你想幫忙?”
這樣,我帶了這人搖搖晃晃地回到我的住處,只是住處,不是家。
他找出藥箱很熟練地幫我上藥包紮傷口。
包紮好之後,他問:“想不想換種活法?”
“刺激嗎?”我隨便地反問。
“恐怕沒有比作殺手更刺激的職業了。”
“好。”
“你得先戒毒。”
“好。”
“半年後,我再來找你。”
“用不了那麼久。”
“那麼,三個月之後見。”
第二天一早,我是被陳向東吵醒的,他看我這副摸樣,嚇到了。
我打斷他喋喋不休地說教,輕輕一句:“我想換種活法,送我去戒毒吧。”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我,半晌,說道:“只要你想學好,不管怎樣我都會盡力幫你。”
學好嗎?呵呵,這輩子你都看不到了。
第四次進戒毒所,終於成功了,其中的痛苦艱辛不提也罷。
毒品啊,奇怪的東西,先把一生的快樂集中起來讓你享受,在預支了所有的快樂之後就只剩下無邊的痛苦。萬幸,我欠的債不太多,還不用拿性命來償還。
這世上,真的沒有平白無故的快樂,什麼……都要代價。
有時會想,經過大喜大悲的人更幸福,還是平淡一生無悲無喜更幸福,恐怕誰都不知到吧。
“血鷹”(就是那個男人)三個月之後果然來了,開始教我作為殺手的技能和知識。有點奇怪,難道殺手不是在什麼太平洋上不知名的小島上作封閉訓練嗎?
問他為什麼。
他笑答,殺手在社會中也要有合法的身份,如果要密集訓練可以等我假期的時候,不過現在我還不夠格兒。
對於我戒毒成功,陳向東異常的欣慰和開心,真的比我父親還像父親。
他為我換了所學校,一切從新開始。
白天,我是老師同學眼中品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