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半張臉。
“你還好吧,波特?”
“恐怕不太好,”哈利衝著德拉科疲憊地笑了笑,“我想接下去幾天我都用不著吃……嘔—”哈利猛地靠在了門上抬手手捂住了嘴,過了一會他把手放了下來,“真抱歉,我以為已經吐完了。”
“後轉浴室,你可以繼續。”德拉科善解人意地說。
“不,不用了。事實上確實已經吐完了,五隻,一隻不少。真該感謝我的阿尼瑪格斯是蛇,只需要生吞,不用咀嚼。”哈利勉強支撐住身體,笑著說道,頗有幾分自我調侃的味道。
德拉科也笑了:“我倒覺得你真正該感謝的是你阿尼瑪格斯的體型,再大一些可能就不是剛出生的老鼠這麼簡單了;更巨大……想想今天晚上地上躺著的那幾具,再想想納吉尼。”
納吉尼肥碩的肚子立刻浮現在了哈利的腦海裡,他那已經比剛刷過牆的牆還要白的臉更加白了幾分。
“我以為你多少會有些同情心,德拉科。”哈利絕望地說。
“我只是在陳述事實。”德拉科惡劣地勾了勾唇。
哈利翻了個白眼,拖著腳回到了沙發前,直挺挺地趴了上去。
“我以前有沒有說過,你就是個十足的混蛋。”
“不止一次,”德拉科說,當看到哈利拿著他‘新長出來’的棕黃色眼睛在瞪他時,德拉科咧了咧嘴露出了一個不太美好的笑容,“我以為你還記得波特先生,我們互相敵視了整整六年。”
“啊——是啊,就像做了一場夢,德拉科。馬爾福竟然是個好人。”哈利感嘆著翻了個身。
“的確是在做夢,哈利。波特竟然懂得隱忍,”德拉科反擊道,“你是怎麼做到的?我以為你至少會咬上一口。”
“咬?我也想,但是不太容易,太不容易了……”哈利說。
“什麼?”
“我那時候是條蛇德拉科,”哈利坐了起來,看著德拉科認真地說,“蛇對蛇佬腔沒有半點抵抗力,還記得二年級決鬥俱樂部上你放出來的那條毒蛇嗎?”
德拉科點了點頭。
“它當時準備攻擊賈斯汀,”哈利繼續說道,“我對它說‘走開’,雖然它沒有回答但是我能感覺到它立刻就服從了。今天的我就是以前的它,真讓人一點也高興不起來,當然,當時我應該是挺高興的,或者說——”哈利古怪地抿了抿嘴,“興奮。”
“興奮?意思是說你當時不但沒有生出反抗的念頭,還興奮?”
“是啊——完全沒有,反而興奮的要命。”哈利苦笑著說。
“怎麼會?難道一點屬於巫師的意識都沒有?”德拉科問道,忽然他像是想明白了什麼似得眨了眨眼睛,“你當時……大腦封閉術?”
哈利點頭。
“一個大進步,恭喜你波特,終於管住了你的大腦。”德拉科用他最擅長的調侃的口吻說道。他以為哈利會反駁,但是沒想到對方不但沒反駁反而大大方方地接受了他的道謝。德拉科垂下了眼瞼,戰爭使人成長,他和波特都是最好的例子。
一時間兩人都沒有再開口,只過了短暫的幾秒,德拉科就抽出魔杖熄滅了天花板上的燈。整個房間一下子暗了下來。德拉科的身體滑下去了一些,將頭枕在了枕頭上。不久,旁邊沙發上響起了均勻的呼吸聲,德拉科的腦子裡突然冒出了一個念頭——分院帽果然沒有把波特分錯院,天生的粗神經。
不知道怎麼的,德拉科有種終於鬆了口氣的感覺。他在害怕,他之前的故作輕鬆以及剛才的迫不及待熄滅的燈火就是最好的證據,他在害怕萬一波特會提起後面發生的事。黑湖若隱若現的綠色光芒中,馬爾福莊園華麗的會客廳再一次浮現在了他的眼前——
“啊——西弗勒斯,你來晚了,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