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起有誰聽到址村二字後神色有異,於燁就會立即離開這裡,擺脫這個少年,然後找到那個神色有異卻說沒有聽過址村的人。
少年是主動上門的,無論目的是什麼,肯定都有所佈置、有所準備,於燁處於被動狀態。而擺脫少年,去找那個神色異常的人,他就佔據了主動,雖然沒辦法佈置什麼,但能讓對方的佈置落空。
可惜的是,於燁沒能發現任何異常,所以他只能從少年這邊尋找線索,已經是個普通人,沒有玩命的本錢了,自然不能跟著少年的步驟往下手,所以他說出了那句話。
少年聽到後楞了一下,不由自主的問了句:“什麼?”
於燁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也沒有問是誰派他來的,只是平靜的說道:“我不用你帶著去,你把地址……不用,你只要把方向告訴我就行,出城往哪邊走,其餘的事就不用管了。”
少年又楞了一會,忽然很不屑的冷笑了一聲,這一聲冷笑,把他的鄉土氣息、靦腆和茫然都從鼻子裡噴了出來,頓時從一個看瓜刺猹的少年,變成了一個帶著些紈絝味道、嬌生慣養的富家少爺。
變化太快、反差太大,讓於燁一時間有些消化不了,那少年也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說道:“我叫馬良。”
於燁一楞,笑了起來:“我是於燁,你有沒有一支神奇的筆?”
名叫馬良的少年當然聽不懂這個梗,皺了皺眉,決定不去理會,問道:“你要去址村,有什麼事嗎?”
“有事。”於燁只說了兩個字,不願意多說什麼。
馬良又道:“我就是址村的人,你找址村有什麼事,都可以跟我說。”
於燁搖了搖頭,再喝了一口濃釅的苦茶,老神在在的閉起了眼睛,緩緩說道:“到了址村,確實那裡是址村,我再告訴你。”
馬良的臉色有些難看,微嘲說道:“我可以滿足你這個心願,只希望你到了址村後不要後悔。”
於燁聽到這句有些陰冷的話,忽然生出了強烈的不安,猛的站起來身來,手裡的茶杯重重的向少年砸了過去。
他最後看到的畫面,是少年像撣灰塵般的揮了揮手,茶杯甚至都沒觸碰到他的身體,就連同杯中被灑出來的釅茶飛向了另一旁,摔得粉碎。
……
……
黑色的馬車緩緩行駛在向南的路上,拉車的仍是那匹健壯的黑馬,只不過趕車的人換成了一個身著黑袍、頭戴簾笠的人,身旁放著一把長長的黑色金屬短棍。
袍子很寬大,遮住了冬藏有些誇張的身材,斗笠上的布簾是深灰色的,遮住了她清秀的臉龐,霰彈槍的槍口是涼的,但殘留著很濃的火藥味,這把槍今天已經噴出了近千顆小小的鋼珠,此時槍裡已經裝滿了子彈,隨時可以再次噴出致命的怒火。
許晴安坐在車廂裡,仍在閉目修煉,身邊擺著一套同樣的黑袍也簾笠,右手臂的衣服上有個破口,破口周圍還沾了不少血跡。
二人都沒想到,從寶和縣出來後走了一星期左右,就接連遇到了想要搶她們以及她們的馬車的人。
大多都是瑞國去往慶都,準備參加大選的年輕人,他們不能入城,因為經驗不足又沒有做好遠長途跋涉的準備,生存能力較差的都死在半路了,剩下的這些還活著,但大部分馬車都壞在了半路,此時唯一的目的就是想要找輛馬車坐坐,當然,如果馬車裡還有兩個美女想伴的話就更好了。
霰彈槍的每一次噴射都能帶走一兩條人命,或一兩條肢體,拉車的黑馬在當初的林間小道上第一次聽到槍聲時驚得差點發瘋,但現在也已經習慣了,槍聲響起後它只會別一別耳朵。
剛開始見到那些十分疲倦的人後,冬藏和許晴安都生出了一些同情心,還讓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上車共乘,只是在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