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忙往樓上跑,心裡暗自數著一,二,三!
“站住!”章紋喝道,“不要以為本少爺是軟柿子可以任你隨意捏。”
“家弟確實有些無禮,”章勳已經大概瞭解了事情的經過,對著姜銀誠懇的抱拳,“但是公子也有些過分了。”
“冤家宜解不宜結,大家來這裡都圖個高興,怎能因為一個清夢姑娘壞了情誼。”清冽的聲音說道,“今晚冷某做東,這樁事情就算了。”
“這位公子客氣了,還是在下做東比較好。”姜銀輕笑,又從懷裡掏出一錠銀子仍在老鴇手上道,“眾位隨意,在下旅途勞頓,就先去休息了。”
“既然公子疲乏,我等也不便打擾,在下冷修傑,請教公子高姓大名。”
這聲音一落,大廳裡頓時熱鬧起來,二樓不少包廂的簾子也被撩開。章紋慢慢的勾起嘴角。冷修傑不在的時候他確實不能亂來,但是現在就不一樣了。
清國商界四大泰斗:南碧北冷東水西雲。臨洲水家和湖州雲家都是商業世家,成為泰斗並不稀奇,碧霄山莊雖不是世家,但行商也有四十多年,同時又是武林泰斗,江湖上黑白兩道都要賣些面子,所以生意坐起來要容易的多,能成為商界泰斗多少也可以理解,而冷家十年前還只是輝洲一個不大不小的富商,短短几年就將冷雲堡發展到這種程度的冷修傑才是商界傳奇一般的人物。
再加上今年冷雲堡又和清國權大勢大的定國侯尋家聯姻,水雲兩家畢竟是本本分分起家,唯一能與之抗衡的碧霄山莊莊主又沒有理由的消失,讓一個乳臭味乾的小子接管龐大的家業,冷雲堡在商界的地位已經無法撼動。
“不要得罪他……”千舞抓著姜銀的衣襟聲音發顫,如果想在商界混下去,這個人是得罪不得的。
她的雙腳如失去知覺一般不聽使喚,即使不回頭她也清楚的知道他現在的樣子,狹長的鳳眼微微的眯著,緋色的薄唇勾著溫潤的弧度,表面上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心裡卻早就散發著濃濃的冷意了。
“原來是冷公子,後會有期。”姜銀只是略一抱拳便扭頭對著老鴇笑道,“媽媽,快點帶路。”
他的聲音輕的不可思議,一些平時掩藏的很好的情緒不經意的表露,本來想要狐假虎威的老鴇被那迫人的壓力駭住,再也不敢推辭,直奔三樓。
這樣無禮的表現根本不是往常的姜銀,向來從容不迫的他即使耍人也絕對讓對方無話可說,可是此時的千舞自顧不暇,根本沒有發現姜銀的反常,拽著他的袖子勉力抬腳。
“連名字都不敢報,莫不是聽了冷公子的大名嚇得想要逃跑?”章紋在身後嘲諷的笑。
“這位公子,我們可是想報名字都無門,你怎麼這麼不識抬舉呢?”一個痞痞的男子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最近像冷公子這般謙遜有禮的年輕人很少見了,”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站在樓梯口對著姜銀道,“你做的太過火了,乖乖道個歉,以冷公子的胸襟必定不會和你計較。”
“兩位是……”冷修傑疑惑的看著樓梯口的兩個人,慢慢的走上樓來。
“家父湖州楊禾,冷公子,幸會幸會。”那個痞痞的年輕人正了聲音說道。
“老夫澤城聞康,冷公子,久仰大名。”中年男子說道。
此刻的千舞對於眼前發生的事情全都不清楚,只有身後的腳步聲一聲一聲的敲在她的心坎上,將那一直努力掩藏的傷口一點一點的撕開,徹骨的疼痛。
他在她身邊停住,忽然有些驚訝的開口,“你的臉色很不好,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多謝公子關心,小的只是有些勞累,沒有大礙。”千舞低著頭捏緊拳頭,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
“你……”冷修傑似乎被驚了一下,忽然向千舞伸過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