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衙後,梁心銘沒進內宅,和王亨退到二堂說話,以防衙門下屬有緊急公務回稟,這兩天街上查得嚴。
坐下後,她問王亨:“恩師對俞希文似乎很包容?”
王亨解釋道:“父親早就告訴我要保他,說此人有些才能,比那些尸位素餐者不同,將來工部還要靠他。”
梁心銘很意外,王諫要保俞希文?這個公公算是比較正統的官員了,並非奸佞之輩只知結黨營私。
王亨見她沉吟,又進一步解釋道:“白虎王叛亂,朝廷不宜動盪,左相黨羽眾多,若全部清洗,顯然不智。此其一。其二,很快你的身份就要公開,不宜樹敵太多。其三”他目光移到她的小腹部位,輕聲道“就當給兒子積福吧,我也不想沾染太多殺戮,得饒人處且饒人。”
梁心銘只覺心中柔情湧動,看著他半天不語。
王亨覺得她沉默,忙問:“青雲以為呢?”
梁心銘忙道:“這樣很好,學生也覺得他不錯。”
又瞅著他小聲質問道:“為什麼說給兒子積福,若生個女兒呢?你就不喜歡、不積福了嗎?”
王亨急忙道:“女兒我也喜歡。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歡。因為從前我做夢,夢見一個小子,總朝我喊”他頓了下,把“救命”二字給嚥下去,改口道“總喊我爹,賴在我身上不下來。我想這胎必是小子。”
梁心銘吃驚道:“真的?”
莫不是想兒子想瘋了吧!
王亨笑道:“當然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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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5章 墨雲都有房,我呢?
梁心銘疑惑地看著他,難道真是父子連心,他竟然能夢見兒子?她自己都沒夢見過呢。
王亨很興奮,又不止興奮。
心情很甜蜜,又不止甜蜜。
他感到一絲絲的新奇。
還有些敬畏和不知所錯。
生兒育女是人世間最平常的事,但對於他的人生來說,卻是很不平常的大事件。最顯著的區別便是:這件事在尋常人都可期待,對他卻有些難。先是他得了侏儒症,根本不能生;後來他病治好了,馨兒又沒了,他絕了娶妻的念頭,從未想過要繁育子嗣、開枝散葉。
忽然間,他就要為人父了。
他學富五車,為人父卻毫無經驗。
那便從頭學,他聰慧的很,可他學四書五經、詩詞歌賦、機關術數都觸類旁通,此時卻顯笨拙。
該做些什麼呢?
當時他們隔著一方茶几對坐,他撐在几上笑望著她,近得能看清她臉上細膩的肌膚,瑩白水嫩,腮頰泛出絲絲的紅暈,像剛成熟的桃兒尖那部分的色澤。太陽落山了,卻未到掌燈的時候,屋裡微暗,使得她雙眼格外幽深,眨動間閃過流光,映著他的身影,小得像米粒。
他忍不住伸手撫上她的臉頰,指尖的涼意激得她本能往後一縮。感受到她肌膚的溫熱和輕微顫動,他才驚覺。歉意地將手縮回來,搓了兩下,搓熱了也不摸臉了,握住她一隻手把玩。那粉紅色的指甲蓋兒像被鳳仙花染過,光澤瑩潤,他一低首含住食指輕輕吸吮。
十指連心,指端傳來溫熱輕柔的愛撫,令梁心銘感到一股顫慄從心底直竄向四肢百骸。
她慌忙看向門口。
還好,沒人來。
王亨卻毫無所覺,沒進一步攪擾梁心銘,親了一會就鬆口,抬眼對她道:“朝雲也說要生弟弟呢。”
梁心銘忙問:“她哭了沒有?”可憐的孩子,該不會覺得爹回不來了,把希望寄託到弟弟身上了?
王亨撒謊道:“沒有。她堅信你還活著。我就說小孩子嘴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