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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個身影入得洞來。

“乘……”杜慎言欣然欲喚,待到看清進來之人,一時愣住了。

來人穿著繡金黑袍,懷抱一枝花,哼著歌將那枝花替換了青瓷中的花,這才轉過頭來,笑睨著書生道:“哎呀,你醒了?”

少年有一張冶豔昳麗的臉,襯著那一枝鮮潤的花,真稱得上是人比花嬌。此時漂亮的雙眸微微眯起,毫不掩飾地打量著床上的書生。

杜慎言腦中轟然,臉頰驀地浮上一層血色。他向來衣冠端整,外人面前從來都是一絲不亂的模樣,此時不堪姿態被那陌生少年瞧去,驚詫羞窘至極。

這蛇精雖化作了少年模樣,實則是一條修煉了成百上千年的老蛇妖,滿肚子作弄人的心思。眼見著書生一張臉紅得滴血,驚慌失措地試圖遮掩身子。託著下巴,“嘖”了一聲:“肉體凡胎,不過如此。”語氣是實打實的挑剔,猶如品評一件貨物。

杜慎言感受到他話中惡意,僵了一僵,漲紅著臉問他:“你……是何人,為什麼擅闖別人住處?”

蛇妖驚訝道:“我?此話合該我來問你,你是何人?為何脫光了躺我床上,羞也不羞?”

“你……胡說!”杜慎言一時間驚駭莫名,脫口而出,“這明明是乘風的……住處……”驚疑不定地望向言笑晏晏的少年。

少年哼笑了兩聲:“自然。既是他的家,也是我的家。”說罷熟極而流地為自己倒了杯茶水,尋了邊旁那張榻,舒舒服服地倚著,順手還摸了本書,望著書生笑,那笑中帶著莫名的譏誚。

只一句話,便如五雷轟頂,炸得書生三魂七魄全不附體,愣愣地望著黑衣少年,半天說不出話來。杜慎言耳中轟隆作響,良久,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澀聲問:“你……說……什麼?”

蛇妖心中“嘖”了一聲,把隨手翻了幾頁的書往邊上一丟,起身漫步到床邊,居高臨下地睨著僵住了的書生,笑道:“我以為已經把話說得很明白了。三年時光足夠長了,乘風已不再是你的乘風,這裡也不再是你該來的地方。”

杜慎言剎那間面色蒼白,連唇也褪盡了血色,抖著唇:“我、我不信。”

明明方才還同他極盡纏綿,明明看他的眼中仍有無限溫情,明明……還珍藏著他送的東西……他怎麼可能相信眼前之人的片面之詞?

蛇妖驚訝地挑了挑眉,似是看穿了他心中所想,俯身道:“你未免想得太多了。情愛一事,譬如朝露。你一具肉體凡胎,不過是佔了他情竇初開的先機。這些年來,久歷風塵,他早已不再是那個懵懂無知的妖怪,由著你忽悠。”嘴角露出譏笑,“你不過是他歷久不散的一個心結,如今心結已了,於你也無甚留戀了。想來還是得多謝你!”

杜慎言聞言只是一個勁地搖頭,來來回回地說著:“我不信。”

烏黑眸子瞪著面前的陌生少年:“你的話我一個字都不信,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來騙我?”

少年奇怪地看著他:“我為什麼要來騙你?這麼些年,你總不至於以為他還會待在原地等你罷?”

頓了頓,哼笑了一聲:“見異思遷,原本就是你們人類最擅長的,做什麼這麼吃驚?”

見著書生面上神色,又道:“至於我是誰,這又是另一個故事了。”

確實是另一個故事,一個英雄救美,一個以身相許。一個有情,一個有意,於是成就了一段兩全其美的佳話。

同他的故事是那樣相似,只不過他們的選擇不同,於是便有了截然相反的結局。

彷彿有一陣摧枯拉朽的痛從身體內部驟然爆發,讓人猝不及防地痛上一痛,杜慎言啞聲喝道:“別再說了!”打斷了少年的滔滔不絕。

老蛇妖編得正興起,冷不丁被書生喝止,有些不高興。

杜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