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堯姓伊祁名放勳,禪帝位二十八年而崩,諡曰“堯”。
若真是祝融氏,確實不必尊稱伊祁放勳之諡號。
可惜,太陽道人不是。
太陽道人毀了青冥清光大纛,慌忙將辛苦祭煉的祝融火精旗收回,手一拍旗幡,旗上粒粒火精子飛起,共飛出三十六粒,一齊燃燒,烈焰升騰,鋪天蓋地,將他挾裹在內,化作一尊火焰天神,大步一跨,便跨出玄珠閣,跨出洞庭龍王府。
一出龍王府,這火焰天神便大跨步伐,徑直往南。
他橫行高天,踏雲頂星,每一步都是十數里之遙。
“妖道休走!”
黃河龍王提太阿劍,立即便欲追擊。
李令月卻道:“黃河龍王,持太阿之劍,與洞庭龍王掃清當場!花令主,你與我一併追擊,今日勢必要誅此妖道。”
花環兒便架起一朵鮮花,李令月踏步而出,帶著周虞和吳清清,落在鮮花之上。
周虞苦笑道:“公主,我二人就不必去了吧?那妖道十分厲害,我又打他不過。”
李令月冷笑說道:“我還不知你究竟是何人,什麼來路,但那妖道既然指名你,那麼你和他必定有甚干係,一起去吧。”
鮮花飛起,追太陽道人而去。
吳清清緊抓著周虞的手,問道:“那妖道這是要去哪?”
周虞想了想,說道:“祝融氏亡,葬于衡山之陽,比天帝之禮。他應當是往衡山而去。”
“不錯。”
李令月點頭。
果然,那火焰天神般的巨人,大步跨越,一時便出了洞庭湖地界,一路往南,直奔衡山。
周虞皺眉說道:“公主,你無太阿劍在手,恕我直言,那妖道有祝融火精旗,已煉化不少祝融氏之火精子,恐怕憑花令主一人,難是敵手。”
李令月留下黃河龍王,持太阿劍,制衡洞庭龍王,這在情理之中。
可僅憑花環兒令主,恐怕殺不得太陽道人。
“聖人設計,大司祭算定,我心下自然有數。”
李令月說道。
“那錢塘龍君,當真讓他走脫?”
周虞又問道。
花環兒代李令月說道:“此孽龍命數還未到,不日再做一場時,他當斃於天子器下。”
周虞便不再多言。
不消多時,
果然衡山在望。
一派青秀,掩於雲煙之中,那山勢起伏,如龍蛇起陸,壓覆人間,天位在軫星之翼,變應璣衡,銓德鈞物,猶如衡器,可稱天地,即南嶽衡山,自古為神聖之所在。
堯、舜於此祭祀社稷,
大禹在此殺馬祭天求治水之法。
在此之前,祝融氏死,葬于衡山之陽,衡山之首峰,後世便稱之為祝融峰。
那太陽道人化為火焰天神,祭祝融火精旗,大步而來,果然直抵祝融峰,破開雲煙,渺渺杳杳之中,闢開山壑,裂開巨巖,便現一洞窟。
此洞之中,熱力滾滾,似乎有萬古燈火燃燒,從未熄滅。
太陽道人仍化為乾瘦道人,從雲端跌落,一跤摔在洞口,扶著祝融火精旗才艱難站起,仰天看去,見一朵鮮花如畝許之雲,追擊而至,不僅悲憤怨毒長嘆:“命哉!”
李令月在鮮花上喝道:“妖道,還不束手就擒,隨我去洛陽,大司祭當面受誅!”
太陽道人狂笑道:“我祝融氏也,誰敢誅我?”
周虞淡淡說道:“祝融氏,上古之夏官,火正之神,人文始祖,你不過是作孽之火精子,也配稱祝融氏?”
太陽道人目視周虞,惡狠狠道:“你究竟是誰?”
周虞笑道:“你不是說,我乃是一火精子轉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