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縣府允諾,是名正言順之舉。
“黃口孺子,這裡豈是你說話的地方?”趙家老爺趙威怒不可遏,拍案道。
“在下雖年幼,但也擊殺過胡賊,率領本族子弟與安陽亭張家的義士們遠赴令支縣大破賊寇。此次備盜,在下義不容辭,趙家前輩讓小子不發言,難不成殺賊之時便只由趙家前輩們來擔當麼?”祖昭對趙家的人一點也不客氣的說道。
“你……”趙威氣得臉sè發紫。
“我孫兒不才,今歲承蒙縣中舉薦,趕赴郡府參與察舉。此次備盜,我祖家本族子弟,便全由我這孫兒統領。怎麼,你們趙家既不願意出錢出糧,也不願意出人出力,還想在此指手畫腳一番麼?”身後,祖舉劍祖昭把話說得十分犀利,也算是解了心頭之恨,頓感歡心。這會兒自然而然要力挺孫兒。
“你,你們,好,既然你們說了,那我趙家今歲便分毫不出。”趙威氣頭上,一賭氣便把話說得十分絕。
祖昭暗暗一笑,他就是希望對方把話說道這個份上。誠實的說,在整個徐無縣之中,祖家的家勢當真能夠拍得上數一數二,真若需要多出一份錢糧,也根本不算是什麼難事。他的目的是希望在場的其他豪紳們,把視線從“多出錢糧”、“私鑄兵甲”一事之上,轉移到“這一切只是趙家從中作梗,自私自利”的方面上。
他下意思看了一眼在場其他豪紳的臉sè,安陽亭張家自然多少是向著祖家,這會兒無不是露出對趙家鄙夷的臉sè;陳縣君早先跟祖家有所約定,縣府上下當然要以祖家馬首是瞻,這會兒也都很和適宜的給趙家別一樣的臉sè。至於其他豪紳,原本就抱著聽之任之,看到底最後誰佔上風便順著誰,這會兒已經分曉,少不了跟風附和。
廳堂之上,不少人開始竊竊私議,尤其是祖家一眾人等,左顧右盼,煽風點火。
局勢一下子明朗起來,越來越多人開始交頭接耳議論,以為是趙家人故意不想出這份捐贈。其他豪紳大多是顧著面子,既然趙家不捐贈,他們捐贈,那面子上自然是有了提升,全然就是藉著踩趙家這個臺階,來提升自己的榮光。
趙家眾人無不氣惱,可眾說芸芸,話局已定,根本無從辯駁。
片刻之後,陳縣君從之前嚴峻的臉sè之中緩和過來,笑逐顏開道:“諸位,諸位,正如祖公子所言,該說的話業已說清楚,可還有其他疑問麼?今歲備盜,著實非同往昔,本縣只能做好最壞的打算。此次召集諸位前面,也無其他意思,備盜之事,全縣獲益,亦是全縣所力。若沒有其他疑問,那煩請在座諸君,按照事先通知,儘快將一應事務籌措周全。”
祖舉最先出言附和道:“我祖家自是無話可說,必當全力以赴,支援縣府號召。”
其他人也都陸陸續續出言表態,事情鬧到現在,人云亦云,也沒有什麼好再耽擱。
至於今歲需要捐出的物資過多,也不是說真正要了誰的命根子,能出自然是能出。若真是用得著,也不枉一份英明和名譽;即便用不著,權且也當是給祖家和陳縣君面子。大家心裡總算是算清楚這個賬,以祖家的家勢,根本不會在乎這丁點的甜頭,何必還要過多猜忌?
趙威見大勢所趨,無奈之前把話說得太老,只能硬著頭皮把臉皮撐到底。他豁然站起身來,臉sè憤怒的瞪了一眼祖昭,甩手朝大門而去。
其他趙家今ri到場的族眾,也不知道該如何表態,就算想要返回同樣沒有機會,只能一個個灰溜溜跟著族長同去。
陳縣君還打算追問一下趙家到底是什麼態度,不過一旁文縣尉稍事拉了陳縣君一把,最終就只能這樣眼睜睜的看著趙家一眾人等離去。陳縣君落座下來後,想想也是,趙家自然不給面子,那也不必要再去強求什麼,若趙家真有心思,大可暗中再將所需捐贈的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