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草地派對,客人們一邊享受美餐,一邊聊天,傑森太太徹夜未眠烤出來的那個巨大的婚禮蛋糕放在餐桌上最醒目的地方,除了再一次成為婆婆的勞倫斯太太嫌它太油膩了之外,每個人都覺得蛋糕非常好。
不過勞倫斯太太也終於遇到了讓她高興的事情,雖然每一個知道簡的辦法的人都沒有刻意去往那個方向上努力,但是天上站著擁有金手指的作者,因而那個辦法居然在短時間內成為現實了。在派對結束客人們差不多走完了之後,正是處理家事的合適時間,新娘負責陪著弟媳,而新郎則領著弟弟去向母親報告家族將增添第三代人的喜訊。
面對這錦上添花的喜訊,勞倫斯太太終於放下了她長久營造的威嚴形象,她親自走過去和兩個兒媳婦說,邀請她們過幾天去瑪芬莊園作客——這和解的意味已經很明顯了,因而兩位兒媳都恭順的接受了婆婆的邀請,當然,才結婚的那一對兒過幾天是要去威爾士度蜜月的。
最後克勞福德街37號只剩下新主人夫妻倆了。愛德華。勞倫斯太太要回到房間裡去脫掉她那樣式繁瑣的婚紗,可傑森太太還在忙著收拾花園,因而新郎就興沖沖的走上來,“親愛的簡,我來幫你吧。”
簡說她可以等廚娘忙完了再換衣服,但她的丈夫顯然不那麼想,夫妻兩人在走廊上糾纏了幾分鐘,最後做丈夫的在結婚之後第一次讓步了,他自己到花園裡去叫來了家中唯一的女僕。
換完衣服沒多久也就到了晚餐時間,勞倫斯上校在買傢俱的時候執意買了個十人的大餐桌,但到了使用這餐桌的時候,他卻堅持要坐在妻子的身邊,於是新婚夫婦只佔據了大餐桌的一角,就吃完了他們婚後的第一餐飯。
坐得近其實也有好處,勞倫斯上校喝了點兒威士忌,便湊到簡的耳邊說起了悄悄話,“親愛的簡,有一件事情我從未告訴過你……”
“什麼?愛德華?”
“我的身上有好幾處傷疤,”上校壓低了聲音,“晚上你看到之後不會害怕吧。”
簡愣了一下,才弄明白她的丈夫真正想要表達的意思,上校也知道她聽明白了,因為她的臉,又一下子漲得通紅。
“有一條比較難看的是在側面腰上,”上校一邊說一邊轉過頭來把脖子對著簡,用手比劃著那個傷疤,“其實你一直都沒有發現吧,其實後腦殼上也有傷疤呢。”
“我以前也是長頭髮的,”他說,“受傷之後把所有的頭髮都剃掉了,然後我發現短髮很方便,才一直都剪短髮。”
簡順著丈夫手指的方向去看那個傷疤,有個崎嶇不平的痕跡,像是面板從中間裂開了,這使她覺得沒來由的一陣心痛,皺著眉輕聲問,“很痛麼?”
“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痛的,親愛的,”勞倫斯上校很輕鬆的回答,然後立刻把話題轉回去了,“簡,我知道你不會害怕,其實我只是想讓你有個心理準備……”
緊接著上校便告訴簡他提前告訴她這件事的原因,軍官們的新娘在新婚之夜被丈夫身上的傷疤嚇到,這雖然有些匪夷所思,卻也實實在在的發生過,因而簡很快就認識到,她的丈夫的這種擔心,其實情有可原。
然而勞倫斯上校卻進一步意識到,他自己最初的擔心有些沒必要。新娘子一回到臥室就躲進了立柱大床的帷幔裡,一直等到他自己動手換好了睡袍,帷幔裡面還是一點兒動靜也沒有。
“親愛的,我們要抓緊時間了,”上校在帷幔外面笑嘻嘻的,“一想到我們的兒子們要叫安德魯的兒子做哥哥,我就十分鬱悶。”
帷幔裡似乎傳出輕不可聞的答應,新娘子似乎已經準備就緒,而當上校掀開帷幔的時候,發現簡確實已經把自己整個人埋進了被窩的那一邊,只露著一雙眼睛,似乎有點兒緊張。
上校擠出一個笑容,作勢便往被窩裡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