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道池中，楊清流潛行，這裡漆黑如墨，沒有先前那麼純淨無瑕了，並且，深度也有拓展，如同一片摺疊的海洋。

“我聞見了空間道則的味道，很濃郁，從池底逸散而出，改變了神池的格局。”器靈低語。

它最擅長這種法，自然敏銳，在發現的第一時間直接開口。

楊清流點頭，沒有過多言語，神色很凝重，事實上，他早有感知。

因為，不止空間道則，這裡更具備強者留下的殺氣與意志，令他如負山嶽潛行，壓力倍增。

這是其第一次入池時，不曾感知到的，早先的刀斧棍棒無法比擬，危險性不在一個層次。

若在這種環境裡待久了，心智會逐漸扭曲。

集中起來，全部轟向一個人的話，哪怕聖仙都扛不住，真靈將被衝散，成為痴呆，徒留下一具肉身。

萬幸的是，這些道則與殺意不曾針對他，只是瀰漫在這裡。

“不可多留啊，表層都發生了可怕變故，也不知下一層會如何？”

楊清流低語，沒有多久，選擇繼續下潛。

半途時，他不得不運轉武道天眼，掃視前方，為自己探路。

因為，前方區域光芒透不進來，且四周瀰漫一種特殊物質，目之所及一片漆黑，哪怕以天仙的眼力都看不清，沒有目類神通寸步難行。

當然，即便如此他也無法看的太遠，在這裡受到限制。

“這是什麼鬼地方！”

“出去後，本座不會瞎掉吧？！”器靈怪叫，心中焦慮。

它是徹底看不清路了，若非有楊清流在前方帶路，絕對要暈頭轉向。

另一邊，楊清流的表情也很凝重。

因為，他看見了第二層的入口，與先前不同，分層處看起來更像一道活性裂隙，呼吸間，有數不盡的神兵道器飛出。

它們每一把都稱得上巨大，隨意就能摧毀通天山嶽。

只是如今，這些兵器都殘破了，失去神性精華後黯淡無光，看起來很是陳舊。

楊清流駐足，想去觸碰一把開天斧，可最後發現根本抬不起來，其重量超越天仙極境。

這都是誰的兵器？！

少年心頭震顫，很快放開了手。

“還要進去嗎？”

“不然離開吧，或許在其他地方還有通向仙域的門戶。”器靈心頭起了退意，開口道。

“在尋找的話，來不及了，不能保證我們的運道一直那麼好。”

“況且都來到了這裡，不前往看一看的話，也太過遺憾了。”楊清流搖頭，眼中有決意。

當然，他也沒有魯莽，而是在小心前行，依靠武道神眼，一路不斷用寶具與靈身試錯，避開一些危險區域。

最終，他潛入裂隙，初步進入第二層。

剎那間，他的視野空曠了，能明顯的感覺到，這裡流淌的時空道則比之第一層濃郁。

楊清流感覺自己宛若置身一片星海中，到處都是殘破的宇宙星辰。

它們每一顆都比肩大日，甚至遠遠超出，可在這裡居然只是點綴！

因為，楊清流看到了一些殘骨，飄蕩在虛空中，龐大到沒邊，哪怕經歷萬古歲月都不曾腐朽。

有人脊椎，有獸頭骨，有的閃耀聖輝，有的則是籠罩黑色光斑，唯一的相同點就是在逸散恐怖氣息，很是可怕。

“別告訴本座，這是昔年強者們的埋骨地！”器靈咂舌，躲在少年靈臺中瑟瑟發抖。

它相信，哪怕聖仙的軀體都不可能這樣龐大，唯有一些絕世強者與兇獸才行，具備這樣的條件。

“現在看來，八成沒得跑。”楊清流低語，心頭有猜測。

很顯然，這裡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