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不敬，令聽到話語的眾人後背發寒，流下冷汗。

要知道，對方本體真的是一隻老鼠，這樣直愣愣的戳痛處，是嫌自己死的不夠快麼？！

果然，盜天鼠方才還平靜的表情頓時陰了下來，事實上，這屬於他的忌諱之一，平生最痛恨他人這樣稱呼自己，因為確實貼切，與他的外在形象相合。

“不知所謂。”

依舊是輕飄飄的聲線，但與早先不同的是，此刻盜天鼠的聲音中夾雜些許慍怒，透著無上威嚴。

轟隆！

下一刻，陸方頓時感到壓力倍增，不僅是骨骼，連體表都出現如蛛網般的紋路，看起來脆弱，宛若青瓷。

這並非本源傷，可卻極度折磨，像是從內而外的剖析，將皮肉分離，令一眾人都看的驚悚，軀體發寒。

顯然，這位聖級強者動怒了，在以酷刑懲戒出言不遜的青年。

“呵呵，你以為自己算什麼，很強大嗎？”

“不曾見識過真正的天地，也唯有欺凌更弱者，莫說清流，哪怕我今日為天仙，也當一戟鎮殺你，釘死天際！”陸方的話語很平靜，哪怕此刻被鎮壓，也依然意氣風發。

這樣的話語很自負，令聽者恍惚，世間有幾人敢放出這樣的豪言壯語？

若是一般人如此，絕對要被嗤笑，認為在自取其辱。

可是，當這樣的話從陸方口中說出時，卻出乎預料的令眾人信服，有認同感。

說到底，他的確有如此底蘊，身為絕強者親子，缺的只是時間，各方面等都是頂尖，不說跨一境界鎮壓敵手，至少不會這樣狼狽，能做到分庭抗禮。

如今，陸方真的覺得遺憾，抱負未完成，居然要在這裡身隕，將死時也不曾見到楊清流。

他有感，那個堪稱妖孽的少年並未死去，只是遇到大麻煩，短時間難以迴歸，若是其在場，不說其它，那一戟絕對能將眼前的老鼠洞穿，斬殺當場！

“弱肉強食，一切都有定數，假設那麼多，也不過是在逃避，你註定沒有未來，要成為養料。”盜天鼠口含天憲，冷笑一聲，醜陋的手指輕彎，從陸方身上攝出代表生機的氣息。

該族號稱可盜天，能奪萬物，化作本體後，便能施這一種禁忌神通，在某種程度上可稱禁術。

事到如今，他反而不著急奪取仙丹了，沉浸在這副完整的軀體中，將陸方當作試驗品，練習這與生俱來的天道饋贈。

“遭了。”

陸方蹙眉，在心中輕嘆，因為發覺到生機在隨著對方的動作流逝，冥冥中有一些特別的東西被牽引走了，這很縹緲，但在他的靈覺中確實在發生。

肉眼可見，他的髮絲剎那間白了許多，臉上逐漸出現皺紋，彷彿在那一瞬渡過千萬年，將要走到黃昏暮時。

“生命的氣息，真是美妙啊。”

“若非那可恨帝族，我族又怎會落得如此下場？早已成為至高種族之一了，昔年不過奪一些底蘊罷了，大不了日後加倍奉便是，何必趕盡殺絕。”盜天鼠輕語，垂首看向指尖上的一團璀璨綠光，眼中泛起陶醉。

這樣的手段，非本體不可用。

因為與此形態最為契合，算得上一種限制，千萬年來，他也是首次動用，否則不會蒼老至此。

“汝等口中的所謂妖孽少年，在我看來也不過爾爾，若能出現，單手鎮壓他！”盜天鼠表情逐漸平靜，感受那種與生俱來的強大神通，一下便自信起來了。

在他看來，世間有幾種神通比自己的更強大？

某種意義上可以比肩帝術，在這個領域空前絕後的強大。

“有本事給一個痛快，這樣折磨，真是令人不齒！”銀露輕喝，將拳頭捏的發白，忍不住開口，怒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