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斷沒有短短月餘時間,就進步到這等境界的道理,不知他使了什麼手段,竟連我的眼睛也騙過!不過弄這些玄虛又有什麼用,一旦真的交手,還不是勝負立分?
而餘下的二代弟子,卻根本沒注意到這些細節,見關千劍遲遲不動手,紛紛心急催促。
“怎麼不說話?再不吭聲,我可要動手了!你就沒有遺言交待嗎?”張六奇一心想逗他開口,在取勝前更增加一些樂趣。
關千劍驀地抬頭,手腕一轉,豎劍當胸,一雙飽含殺氣的眼睛,自劍鋒後面迫視著對方,一字千鈞道:“就算有遺言,也不應交待給你。因為,你會死得比我更早。”
張六奇大嘴一癟,就要反唇相譏。可是他突然緊緊閉上了嘴巴,不敢開口,臉上尚未散開的笑容也消失無蹤,換上一副剔眉瞪目的可怕表情,就好像迎面吹來一陣狂風,令他不得不屏住呼吸,扎穩馬步,否則心肺就要窒息,身軀就要飄走。
然而他的衣服髮絲,卻不見絲毫波動。
就連臺下功力最淺薄的門人,也看出些異樣,心中突突狂跳,一雙眼睛猶如釘子一般,釘在臺上兩人之間,再不能移動。整個六如之巔,一片沉寂,唯能聽見濠塹中嘩嘩水響。
關千劍以氣勢佔據主動,劍上挾著千均之力,就要搶先出擊。發招之時,自然而然左肩微側,挪向後方,右肩前移,身子略向左轉。
就在這時,他的目光滑過臺下,赫赫然從千餘人中,遇上一雙不同尋常的眼睛!
這雙眼睛說不上如何明亮,如何威嚴,但是一經與之對視,竟然大受振動,以至於他跨出去的右腳硬生生收回,而且再也跨不出第二步。
而他的手掌更是變得麻木不仁,彷彿連緊緊握住的劍柄,都在頃刻間化為烏有。
他一驚之下,眼皮微眨,再睜開來定睛去找時,卻如泥牛入海,了無蹤跡。
張六奇不知道他這一番遭遇,見他率先發動進攻,急忙運起護體真氣,貫注全身,揮劍迎擊。就在同時,他感到對方凌厲之氣盡失,轉瞬間由一個舉重若輕的高手,變成朽木一般的凡人。
“嘿,到底沒什麼真才實學,我只略一發功,便破了他故弄玄虛的假象……”他如此想著,臉上再度佈滿陰惻惻的笑意。
“受死吧!”張六奇牙縫裡低喝一聲,一劍指向對方右手手腕。他這一招明裡抑制敵人前進,實則後蘊無窮變化,不論對方後退躲閃,或是變招抵禦,都將有身體要害受到更近距離的攻擊,防不勝防。
出乎意料的是,關千劍既沒有前進,也沒有後退,既沒有抵禦,也沒有躲閃。
他拋下了手中的劍,就像一個絲毫不通武功的人,就像一個樵夫,隨手扔掉手中的砍刀。
“不用比了,我認輸……”他本來凝重的臉色,換上了玩世不恭的笑意。
張六奇劍到中途,剎住去勢,不無掃興道:“你幹什麼?兵器都沒碰一下,你認什麼輸?”
“這人真膿包,根本不敢動手!”
“還指望他替我們出口氣呢……”
“懦夫!”
臺下指指點點,一片騷亂,都在責備關千劍。
“聽到沒有,人家都叫你懦夫,膽小鬼,”張六奇眼中流露出無盡的輕蔑:“你以為我只有在擂臺上能殺你嗎?就算你用認輸換取性命,走下擂臺,我照樣取你人頭!”
“悉聽尊便。”關千劍丟下這一句話,無視張六奇和他手中的利劍,徑自轉身,走向擂臺旁邊的臺階。
“看他一開始表現出的氣勢,武功不弱,雖不一定勝過姓張的,但拼盡全力打上一場,還不至於如此狼狽,受人嘲笑唾罵,難道這人就如此膽小?”唐長老身邊一人和他討論。
唐長老搖頭道:“你是不知道,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