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意識到四處虧損的狀態應該算個瓶頸,絕不是蒸蒸日上的概念,相反確實是到了求變之時。她沉默片刻,又道:“那也當尋求改進之道,而非另謀路徑,將多年積累棄之旦夕。”
薛牧笑道:“誰說我是要另謀路徑啦?”
一群女人都在竊竊私語:“不是說不做青樓?”
薛牧道:“不知各位有沒有想過,名妓往來於名士之間,坐而論道,焚香彈琴,以才藝相引……這在某種程度上已經不是純粹的經營皮肉了?”
眾人若有所思,楚玉珠沉思道:“薛先生還請明示。”
“這其實是一種形象經營。若是最終依然收費上榻,這叫名妓,若是壓根就不上榻,只是唱曲彈琴唱歌呢?該叫什麼?”
楚玉珠猶豫道:“賣藝不賣身?歌舞姬?”
“歌舞姬已經很接近了,不過終究格調低了些,其實這叫……愛豆。”
“什……什麼豆?”
薛牧笑道:“薛某失言,這該叫藝人。只是演藝,不涉帷帳,頂尖的那叫藝術家……本宗的宗門功法,天生就該往這個方向去走,而不是學合歡宗那點皮肉生意,實在太掉價了。”
竊竊私語之聲更大了,顯然薛牧說的東西超出了她們的理解範疇。因為歌舞姬這東西,世上是很多的,只是身份極其低微,無非是官人府上的家伎一類,酒樓裡彈琴唱曲的也屬此類,都是貧苦人家,被人調戲也得委委屈屈地認了,其中被強佔的悲劇更是多如牛毛。
可在薛牧口中,這玩意變成了高格調……細想起來確實也不會委屈,至少以星月宗的後臺底氣,完全就不可能變成那種悽悽切切的酒樓賣唱女,而是可以抬頭挺胸的……
問題是你再抬頭挺胸也逃不過一個賣唱,不說地位低下,也賺不了什麼錢啊?
便有許多人七嘴八舌地問出了這個問題,薛牧呵呵一笑,丟擲了重磅炸彈:“諸位可知,城中有鉅商放話,願出黃金千兩,只求琴仙子彈奏一曲?”
楚玉珠語氣裡有些豔羨:“此事自然聽說了,不僅如此,還有他人競價……風波樓那邊表示,若琴仙子能去茶館彈奏一次,風波樓願免費為琴仙子除去所有不長眼的蟊蟲。”
薛牧打了個響指:“這不就對了?這琴仙子之路,不就是本宗的最佳參照?”
楚玉珠苦笑道:“先生說笑了,哪有這麼容易的事?”
高座上的薛清秋和夤夜神色同時古怪起來,看著薛牧開始裝樣,她們終於知道薛牧讓夢嵐提前來晃盪一圈是為了什麼了……敢情這線埋在這裡。
“楚長老可知,這琴仙子是何人?”
“老身不知,想必是哪位江湖隱逸調教出來的優秀傳人吧。”
“好教楚長老得知,這位琴仙姓張,名夢嵐,年方十八,修為練氣圓滿。出身於……星月宗,名列外門。”
楚玉珠的表情變得非常精彩,場中十幾個長老執事的臉色全都變得五顏六色。
這兩天這幫女人可沒少羨慕那位琴仙子,彈一曲有人肯出千兩黃金,這什麼概念啊?多少人累死累活一輩子都賺不到這麼多好不好?雖然這是因為琴仙子還沒有正式為人表演,導致越炒越高的緣故,以後若是穩定了不會有這個價,但這已經讓人足夠眼紅了。
聽說那個琴仙子修為並不高……你說大家練了一輩子到底圖個啥呢?
本以為這是一個特例,一個時勢造就的產物,可沒料到……這分明就是自家產品,而且還是自家不重視的外門產品,被這個薛牧點石成金,變成了仙!
最唏噓的是,夢嵐曾經在一次內門選拔裡落選,否則很有可能是在座某位的徒弟!
薛牧的聲音依然在悠悠飄蕩:“夢嵐之事,只是薛某的一個嘗試之舉,今後還會有更多的嘗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