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紙同時發揮作用,效果還是很明顯的。光亮照到的地方,手臂彷彿被烤融化了,飛快退縮消失。張立珏掙扎從石頭裡逃出來,手忙腳亂地摔在地上。
符紙堅持了十幾秒的時間,許姝拉了一把張立珏:「快跑。」
兩人在礦洞裡飛奔。
期間許姝不斷回頭,怕跑過的路不斷堵沒,但自從啟用符紙後,背後的東西似乎並沒有追上來。
跑了不知道多久,兩人氣喘吁吁,還有點腿軟,只好先停下來。
張立珏這才有空道謝剛才的救命之恩。
許姝問他剛才怎麼不示警。
張立珏說:「我剛才差點就以為要死了,發不出聲音。」
許姝原地休息了幾分鐘,說:「這樣不是辦法,一直走要累死,再來一次剛才那種也要死,這個世界完全沒有出路嗎」
「不然怎麼叫無解世界。」張立珏感慨。
許姝沉吟不語。
「在想什麼」張立珏問。
「在想石雕為什麼要進礦洞裡來,」許姝說,「之前外來者在鎮上的死法,都是石雕受到什麼損傷,外來者就會受到同樣傷害對吧」
「沒錯。」
許姝說:「也就是說,在鎮上的石雕都維持著石頭的特質,可以說堅硬,也可以說是脆,砸了之後還是會碎的。但是你看剛才那些石雕,會變得柔軟,會不會……」
你張立珏眼皮一跳,「會什麼」
「那些成型的石雕,只有回到這裡,才有機會變成人」許姝提出假設。
張立珏思索了一下,「有可能。」
「對了,剛才那個石雕明顯想要替代你,剛才有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
張立珏伸手摸了摸脖子邊的面板,驀然一驚——沒有傷口。
剛才明明被咬了一口氣還被吸了血,怎麼會沒有傷還是他剛才彌留之際感覺錯了,只是被勒地太緊
張立珏驚疑不定,沒有回答。
許姝側過臉來,發現他還在思考,低頭擦了一下手,剛才劃破手指,傷口癒合了,但血跡還留在上面。
許姝趁著休息的時候稍作整理,擦乾淨手指後她又從隨身的包裡拿出水來喝了幾口,剛才一路沒命地奔跑早就渴了,她遞了一小瓶給張立珏。他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似乎還在沉思。
「想不起來就算了,等想到的時候再說。」許姝看他愁眉不展就說道。
張立珏點了點頭,說想到馬上告訴你。
許姝覺得他肯定是剛才差點死掉太緊張了,把還剩半瓶的水收起來,她想著接下來該怎麼辦,這個礦洞像是根本沒有底,石雕的危險無處不在,只要他們走不出去,光是食物和水就能困死。何況現在兩個人的物資已經只剩下一個人。
許姝檢查了一下小包,鬼使神差的把衣服內側口袋裡的日記頁拿出來。
原本只是想檢查一下道具是否還在,但她拿出來後突然發現紙頁背面透出字跡。
許姝心下猛的一咯噔,每根神經在這一瞬間都在打顫。剛才她和假張立珏只牽了一下手,而日記頁是需要相同位置碰觸才會起作用。而他從嵌的石壁上下來的時候,她扶過他,才能碰到放日記頁口袋的地方。
彷彿一盆冰水當頭澆下,許姝腦子一片空白。
「怎麼了」張立珏發現她理著東西突然停頓。
許姝把日記頁藏在掌心,把包關上,裝作若無其事地搖晃手電,「這個手電好像快不行了,你那個居然掉了,好可惜。」
張立珏「嗯」的一聲。
正說著,手電突然再次暗了。
許姝說:「糟了,又來了。」
張立珏有片刻的茫然,去拉許姝,手伸出去撲了個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