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這四個字推斷出其大概內容。
石海剛在桌案前坐好。
柳依依的聲音就從身後不斷傳來。
“這解聘契約,無非就是規定各位離開鄧家鋪子後,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
“比如說,沒有妥善處理好你們目前還在處理的事情前,以及沒有將手頭上的事轉交給下一任掌櫃,你們就不能立即離開。
“再比如說,不能將鄧家鋪子裡的機密資訊洩露出去,至於何為機密資訊,契約裡自會寫明。”
眾人這才明白這所謂的解聘契約是什麼。
其實不用大管家說,即便他們以後真的離開鄧家,一般情況下,也不會將有關鄧家生意的重要秘密洩露出去。
若是這點基本的誠信都沒有,以後誰還敢找他們做事。
不過在柳依依看來,口頭保證和慣例做法對她來說,可靠性沒有白紙黑字強。
“若是各位沒有做到這些,到時候我可是要拿著這契約,去官府告你們的。”
眾人神色微變。
柳依依卻是不管他們如何想,繼續道。
“當然,鄧家作為東家,也有該做的和不該做的。
“比如,你們做了多少日工,我就會將相應的工錢發給你們。”
又對石海道。
“石管家,就依據我剛剛說的,先草擬一份契約出來。
“我看過後,在座的若有想另攀高枝的,今日就可以在契約上摁下手印,我絕不攔著。”
“是。”
石海執筆,開始悶頭書寫。
廳中坐滿排椅子的十幾人,一個個面面相覷。
這……
就因為他們沒去青徽見大管家,大管家這是,要趕他們走?
他們雖然有錯,可真沒有要離開鄧家的意思啊!
於是又一個個瞪著張懷恩,眼神很是不善。
若不是姓張的極力反對,他們早就去青徽見了大管家,哪裡會有現在這件麻煩事。
這時,先前那位上了年紀的掌櫃又站了起來。
“大管家莫急,還請聽我一言。”
鑑於這位出場次數多,年紀也比較大。
柳依依覺得還是有必要問下他的姓名。
“這位是?”
葛年道:“是藥鋪的廉掌櫃。”
柳依依瞭然。
這藥鋪的掌櫃,想必是懂些醫理的。
這樣的人,與其他只在乎金銀的掌櫃相比,也應有所不同。
眼前這位,看上六十多,雙眼卻是炯炯,精神看上去也很不錯。
平日裡可能注重保養身子。
“廉掌櫃請坐下說話。”
“是這樣,我們先前沒有去青徽見大管家。
“這一來呢,是因著鄧員外突然…… 我們知道大管家定是抽不出空來見我們,我們也不想去打擾大管家,便作罷。
“二來呢,待我們之後正準備過去的時候,又聽說大管家在處理租戶的事,想來大管家也是事務繁忙,便想等等再去青徽。
“誰知大管家竟是提前來了齊陵。
“這真的是一場誤會,大管家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廉掌櫃這話,聽上去似乎很有理。
不過壓根經不起推敲。
若是下定決心要去青徽見柳依依,廉掌櫃說的這些理由,屁都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