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聽到隔壁房間丫鬟的大叫聲,她也猜的出來,小公爺絕對沒說什麼好話。
俗話說,相由心生。
一個人的大致性格,很多情況下都可以透過一個人的面相推斷出來。
但小公爺這人吧,這句話用在他身上,完全不適用。
看上去永遠都是溫柔沉穩的樣子。
可能也只有非常熟悉他的人,才會知道。
溫柔,只是表象。
狠厲果決,才是本質。
她甚至懷疑,就算他母親國公夫人,也未必知道自己肚子裡生出來的兒子,究竟是什麼樣的人。
門這時被推開。
裴銘走進來,身後跟著一個十歲左右的小丫頭,手裡端著食盤,上面放著一隻碗。
柳依依看著那個小丫頭,問道:“這丫頭是?”
“在客棧掌櫃這裡做活的。”
這丫頭看上去瘦不拉幾的,雖然衣服乾乾淨淨,但這身衣服有些寬大,跟她瘦小的身子明顯不搭。
看著不像是她的衣服,倒像是她拿了別人的衣服來穿。
柳依依面露疑惑。
裴銘坐在床邊,對著那小丫頭道:“把碗給我。”
小丫頭端著盤子,慢吞吞走了過來。
她伸出手的時候,柳依依眼尖地發現她手腕上的傷。
一條紅紅的長痕,非常顯眼。
柳依依神情一頓,抬頭看了小丫頭一眼。
卻見她垂著頭,身子微微發著抖。
裴銘端起碗,道:“你下去吧。”
小丫頭似乎有些害怕,聞言立馬跑了出去。
見柳依依皺著眉頭,還盯著門看。
伸手捏了捏她的臉。
“別看了,喝藥。”
勺子送到了嘴邊,柳依依張口喝下。
剛想開口,裴銘似乎猜到她要說什麼,忽然道:“不要多管閒事。”
“公子,你知道我要說什麼?”
裴銘笑了笑,“你眼睛都快粘到人家身上去了,我怎會看不出來?”
“那公子也看到她手腕上的傷了?”
裴銘沒有說話,一口一口喂她。
喂完了藥, 從懷裡取出一個紙包。
裡面不知包了什麼東西,足足包了三層紙。
“蜜餞?”
裴銘直接用勺子舀了一粒,“藥苦,吃吧。”
“公子什麼時候買的?”
前幾日也是天天喝藥,也不見他買來蜜餞啊。
“前些日子就準備買,結果大夫說會影響藥效,便作罷。
“如今你傷已好了大半,現在吃不礙事了。”
柳依依其實想說,她是真的不怕藥苦。
不過看著小公爺一臉哄孩子的表情,覺得也挺好玩的。
心道算了,美麗的誤會,多來幾個也無所謂。
嘴裡吃著蜜餞,腦子裡卻還在想著剛才那個小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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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
國公府
慈安堂
老夫人段氏半躺在軟榻上,手裡拿著一封信在看。
一旁伺候的程嬤嬤看著段氏臉色越來越難看,默默尋思起來。
工部郎中的夫人薛婉清,今日突然來了府上。
說是來看看自己的姨奶奶,也就是老夫人。
薛婉清的祖母跟老夫人是親姐妹。
只不過老夫人是嫡,薛婉清的祖母是庶。
兩人原本做姑娘時,關係也就一般。
各自成家有了子孫後,子孫之間的關係就更加疏遠。
平日裡不過逢年過節走個親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