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累著了,讓她多睡會。”
宗言步子一頓。
“有什麼事,也可以跟我說。”
雖然不喜歡眼前這人,不過宗言知道自家姑娘信任他。
想了想,便道:“石管家有事要見姑娘。”
“讓他進來,剛好我也有事找他。”
林家的線索斷了,裴銘還想從石海這裡挖些訊息。
石海一進來,沒看見柳依依,只見端坐在主位的御史大人。
身子一個哆嗦。
“石管家,坐吧。”
“小人是來找姑娘的,既然姑娘不在,小人就不打擾了。”
裴銘定定地看著他半晌,一言不發。
直到石海額頭上冒出了冷汗,低沉的聲音才再次響起。
“坐。”
“……是。”
戰戰兢兢走去左側一張椅子上坐好。
“林家,我派人去找了。”
石海瞭然,心道御史大人果然是因為這件事找自己。
“只是,林家的人都沒了。”
石海原本一直低著頭。
聽到這話,忽地抬起頭看著裴銘。
“大人說‘沒了’,是什麼意思?”
裴銘仔細端詳他片刻。
見他神色不似作偽,應該真的不知道林家的情況。
這才將手下調查到的情況與他一說。
這下,石海也沒心思忌憚裴銘,而是認真思考起這件事。
按照他的理解。
林家突然消失不見,要麼是被滅了口;要麼就是為了避禍,主動消失。
“石管家有何看法?”
“這,當年小人與主子分開就不曾回去過,是以,林家為何突然之間消失不見,這,小人也不知道。”
“當年?是何時?”
“……”
石海這才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
不過,也算不上什麼緊要的東西。
“三十二年前。”
“林家是殺害雲家的兇手?”
“……”
石海剛才已經提高警惕,這下沒有傻乎乎地回答。
裴銘放下手中茶盞。
“既然都說到這份上了,索性把你知道的都說了吧。”
“大人說的哪裡話,小人是真的不知道。”
這人明明知道一些內幕,卻一直不肯說出實情。
裴銘神色冷了下來。
若不是他答應過依依,此時定要讓此人好好吃吃苦頭。
石海自然猜得出御史大人的心思。
若是雲家的事,只單單牽扯到雲家,他說出來倒也無妨。
只是,事情遠比表面上覆雜。
況且, 有些事,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王金銀這人,你見過沒有?”
“……見過幾次。”
“在哪裡見過?”
“齊陵。”
“以前沒見過?”
“沒有。”
石海一臉莫名。
不是在問林家的事,好端端的問起王金銀做什麼。
裴銘這樣問,是想知道石海對王金銀有沒有印象。
若王金銀真的是當年的土匪,石海當年跟隨貴婦人也去過滇寧,說不定他見過王金銀。
不過,就算石海沒有見過,也不能說明什麼。
土匪哪會輕易讓人看見。
裴銘也不過這樣一問。
“下去吧。”
石海巴不得早點走。
裴銘一發話,忙不迭出了屋子。
裴銘一隻手輕輕敲擊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