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風掃過去,墨良立即閉嘴。
兩刻鐘後。
裴銘坐在木桌一側,祖孫二人坐在另一側。
兩人雙手皆是被綁在身後,只是,松木的口中塞了一塊布。
墨良也沒辦法。
剛才一鬆開她的嘴,他還沒反應過來之際,這姑娘就衝著公子口吐芬芳。
那個汙穢之語,哎吆,要說多難聽,就有多難聽。
別說墨良吃驚,就連裴銘聽了都皺起了眉。
墨良就不明白了。
看上去挺樸素的一個妹子,怎麼罵起人來,就跟市井的潑婦一般。
眼看著小丫頭越罵越不像話,居然還說了一句什麼“難怪你小妾被你正室害死了,就是因為你太惡毒了!”
墨良一愣。
這都什麼跟什麼!
為了避免她說出更加驚世駭俗的話,墨良趕緊找了塊布塞進她嘴裡。
將祖孫二人綁好後,裴銘便讓手下人在屋內搜尋一番。
此時此刻,一堆金屬所制的瓢瓢罐罐堆在地上。
而木桌上,放著一把劍。
無論是地上的,還是桌上的,無一例外都刻有云家的族徽。
墨良道:“公子,這把劍埋在床底下,若不是發現石塊有鬆動的跡象,還找不出來。”
裴銘看著對面的松丘善。
卻見他神色已經恢復平靜,一臉認命的樣子。
“現在可以說實話了?”
松丘善看著被找出來的東西,眼眶慢慢變紅。
似是想起什麼不好的事情,臉上漸漸露出痛苦的表情。
裴銘也不著急,只是靜靜等著。
這是松木第一次見自己爺爺難過成這樣,也跟著淚水在眼眶打轉,“嗚嗚”哭了起來。
墨良瞧祖孫倆這模樣,腦中突然腦補出逼良為娼欺男霸女的場景。
祖孫二人,自然是那被欺壓的苦命人。
公子嘛,就是天殺的要擄了人家孫女的紈絝王八蛋。
而屋內的其他人,包括自己,都是王八蛋的走狗。
松丘善忽然抬頭。
“我若是說了,公子能不能放了木頭?當年的事她一無所知,她什麼都不知道。
“能不能,能不能不要殺她?”
“殺她?”
裴銘笑道:“我為何要殺她,難不成雲家人之死,與她有關?”
松丘善聽出些不對勁。
“你們,不是來殺我的?”
“那你倒是說說,我為何要殺你?”
松丘善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自己好像誤會了什麼。
“你們不是當年那些人派來殺我們的?”
裴銘從剛剛開始,對松丘善的身份,就有了大概的猜測。
現在聽他這麼一問,裴銘基本確定。
淡淡問道:“你是當年雲家的人?”
松丘善沒有立即開口承認。
心想,現在的情形,無論對方是不是來殺他的,自己再隱瞞也沒有意義。
不是來殺他,更好。
若是,就算自己否認,以那幫人的陰狠,也不會放過自己。
可就算是死,他也要以雲家人的身份去死!
“沒錯!我是雲家人! 我是當年雲家慘案裡,唯一生還的人!”
擲地有聲。
裴銘定定看著松丘善。
半晌後。
“墨良,鬆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