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西樂慶覺得前知府大兒子還算比較正值,於是他打算讓他帶著一家老小去很遠的地方做縣令。
他轉過頭來,目光如刀般銳利,直視著知府大兒子:“我打算讓你去遠離府城的溪縣做縣令。”
公西樂慶的語氣中夾雜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沒有讓他挑選的餘地。
提到溪縣,知府大兒子心中湧起復雜的情緒,那是個偏遠而貧瘠的地方。
四面環山,交通不便,常常被人遺忘,然而此刻他卻沒有拒絕,或者沒有抉擇的權利。
對方能留下他們一家人的命,已經是格外開恩了,他一定要心存感激,怎麼也得儘自己所學管理好溪縣。
“溪縣……那裡的土地……”知府夫人微微遲疑,話語未盡。
心中已然浮現出那片貧瘠土地的淒涼景象,那些窄小的土屋,破舊的田壟……
“我知道你們心中有諸多顧慮,但你們要明白,你們(夫君)父親罪孽深重,所以你們必須承受這份重擔。”
公西樂慶的聲音如同洪鐘,迴盪在寬闊的大堂中。
他的目光透過窗外,彷彿已然看見了面前這個男人未來的身影,身處溪縣,披荊斬棘,力挽狂瀾。
知府大兒子深吸一口氣,心中明白,這不僅是他個人的考驗,更是保全家人性命的好機會。
他緩緩點頭,握緊了拳頭,心中湧起一股堅定的力量:“我願意去。”
他的聲音帶著不屈的決心,“請大人放心,我一定會盡全力治理溪縣。”
“我也相信你有這個能力,你們各自回院子收拾一下,即刻啟程去溪縣。”
“大人,據說外面都沒有水喝,我們不怕苦,可是孩子們還小……”
“我們夫人說了,再過幾天就會下雨,你們可以帶上足夠的水和吃食,沿路上慢慢吃。”
“多謝大人。”知府夫人感激的聲音,轉頭又吩咐她兒子。
“星兒,我們把你父親和妹妹的屍體帶去溪縣埋了。”
“母親放心,我會帶上他們。”知府大兒子見公西樂慶一行人並沒有制止,他才承諾道。
李昂目送前知府家眷離開,才轉身問道:“公西族老,覺得他是個人才?”
“人才不人才,我不知道,但是他確實飽讀詩書禮易春秋。”
冷舟手下正缺讀書人,但是這些話,公西樂慶自然不會跟李昂說。
“你就不怕他,日後成長起來報復你?”李昂曾經被所謂的好友背刺,心裡有陰影。
“哼!只要我們足夠強大,何懼他人報復?”
“公西族老說的對,是在下狹義論了!”
“你們各自找個院子安頓下來,都去忙吧,我和蕭霽還有些事情要處理。”
涼州守城將領營地,幾名黑衣人迅速而默契地行動著。
他們手中的刀劍閃爍著冷冽的光芒,彷彿在宣告著即將到來的暴風雨。
黑衣人的臉上罩著黑布,只露出冰冷無情的雙眼。
他們猶如夜幕中的獵手,悄無聲息地將目標鎖定,迅速而精準地出手。
一位老將領正在守夜,他的白髮在微風中輕輕搖曳,宛如被歲月磨平的脊背,承載著無盡的風霜。
當他看見那一行黑衣人緩緩靠近,心中不由生出一絲不安。
他也知道今日的涼州城,將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停下!”老將領的聲音在寂靜的夜中顯得格外蒼老,卻也透出一股無畏。
他用力挺直身軀,似乎想要用自己微薄的力量抵擋住即將到來的風暴。
然而,那群黑衣人並未停下腳步,彷彿他的話語在他們耳中化作了無形的風,輕易地被拋諸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