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隨軍入林尋找。這個女兒,雖不像阮雲樂這般親暱,心裡卻也著實擔心他吧!
阮一鳴的營帳裡,早已炭火高燒,薰香點燃。阮一鳴一進營帳,全身寒意頓時去了一半,阮雲歡一邊替他取掉裹在身上的薄被,一邊道,“女兒帳子裡,青萍已燉了驅寒的藥粥,爹爹先吃了暖一暖,再沐浴罷!”說著,吩咐跟來的白芍前去端粥。
阮一鳴點頭,說道,“還是你想的周到!”
阮雲樂撇了撇唇,軟軟糯糯的道,“爹爹,女兒好擔心你,昨晚一夜也不曾好睡!”
阮一鳴見她眼下果然浮著黑眼圈,嘆了口氣,說道,“昨夜大雪,是爹爹不小心,與隊伍走散,倒令你們擔心!”
阮雲樂忙點頭,說道,“爹爹回來便好,雲樂歡喜的很!”說著話,身子向阮一鳴靠去,垂目間,卻見他只穿著中衣,中衣上也是草屑泥汙,十分髒汙,不禁一聲驚呼,叫道,“爹爹,你的衣裳呢?”
阮一鳴苦笑,說道,“昨夜那般大的雪,袁小姐一個姑娘家,我總不能不管!”
說著話,白芍已用托盤端了藥粥進來,送到阮一鳴手裡,回身向阮雲歡回道,“小姐,那邊香湯也已備好,雪雁問是不是立時送來?”
阮雲歡正要回答,卻聽營帳外一陣吵嚷,袁冠順的聲音大聲道,“阮相爺,末將袁冠順,求見相爺!”
“袁大人,我們相爺剛剛回來,還不曾用膳!”門外是阮一鳴隨護淡然的聲音。
袁冠順說道,“便請小哥回稟相爺,末將只一句話,說完便走!”
隨護道,“待相爺用過膳,小人自去回稟,袁大人先回罷!”自然是得了吩咐,不放人進來打擾。
阮一鳴一手端著藥粥要喝,聽著外邊袁冠順的連聲央求,終於還是嘆了口氣放下,說道,“請袁大人進來罷!”
阮雲歡向白芍示意,白芍行至門口,掀了簾子說道,“相爺請袁大人進來!”
袁冠順忙道了聲謝,急促的腳步聲響,匆匆奔進營帳,一眼見阮一鳴一身中衣髒汙不堪,已分不清顏色,不覺撲著跪倒,連連磕頭,說道,“相爺,求相爺救救小女!”
阮一鳴吃了一驚,霍的一下站起,轉念便明白他的意思,又緩緩坐下,說道,“昨夜不過是從權,我與袁小姐清清白白,並沒什麼,你不必擔心!”
袁冠順臉色慘白,搖了搖頭,說道,“眉兒一夜未歸,本已毀了閨譽,如今眾目睽睽之下,與相爺同在山洞之中,又如何說的清楚?更何況……更何況她身上……她身上……”說到後半句,已說不下去,只是連連磕頭,說道,“相爺不肯,小女便只有自盡了,求相爺開恩!”
原來,昨天袁青眉為了贏過阮雲歡,一路上拼命射殺獵物。後來也是為了追一隻獐子,不顧淳于信等人阻攔,離開了隊伍。哪知獐子不曾追到,自己卻迷了路。後來不知為何走進了荊棘叢中。
袁青眉越是著急四處尋路,越是深陷林中,心慌意亂下,又不知為何失了馬,一身衣裳被荊棘掛的稀爛,等阮一鳴遇到她時,身上衣裳幾乎遮擋不了身體。
阮一鳴是端方君子,見了這等情形,便將自己衣裳解下,又想著大雪之下,一個女兒家受不了凍,索性連棉衣也一併給她穿上。
剛才袁青眉跟著袁冠順回了帳篷,開始不管怎麼追問,只是拉緊薄被,一言不發,怎麼也不說昨夜之事。後來袁夫人急了,強行將她身上薄被扯去,才看到她身上穿著阮一鳴的衣裳,連連追問之下,才知道,她身上衣裳七零八落,早被阮一鳴瞧了去,如今又那副樣子和阮一鳴縮在山洞中一夜,清白的女兒名聲,早已蕩然無存。
袁夫人一見之下,當即放聲大哭,袁青眉更是整個人失了主意。這件事,若是隻有阮一鳴一人知道,大可以求阮一鳴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