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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元慶對官場的文武官職也十分了解,正經科舉出身的文官還有個奔頭,哪怕是七品知縣在地方也頗有權勢,運氣好了步步高昇,知州知府進京當京官升尚書首輔,想想都有幹勁兒,然而軍營中的文官多是輔助,要麼做些記帳統計的瑣事,要麼替將軍擬寫文書,頂天了也就是當個大將軍的謀士,而且必須精通戰術才行。

這種沒有前途的官,盛元慶一個大富商還真不稀罕,兒子還是乖乖跟他學生意繼承家業的好。

殷翃不收他的銀子賄賂卻想出這麼一個辦法回報他的獻美,算盤倒是好,可惜盛元慶也不傻,他將芍藥送給殷翃,要的是殷翃替他介紹大生意,要的是將來他遇到麻煩殷翃會幫他解除困境,而不是給兒子安排一個無足輕重的小官。

「你的手已經廢了,又不曾拜師研讀過兵法,軍中沒有什麼適合你的職位,與其一輩子在軍中蹉跎,不如隨我打理生意,將來我老了,家中的產業全要靠你打理。」盛元慶喝口茶水,語重心長地道。

盛仲常一聽,心中壓抑的怒火一時失控,自眼中洩露出來。

他袖中雙拳緊握,據理力爭道:「父親,兒子不喜打理生意,難得總兵大人想栽培兒子,兒子今日起便會鑽習兵法,將來戰場立功,仍有晉升之機。」

盛元慶驚詫於兒子隱藏憤怒的神情,但暫且也沒有細究,只是道:「戰場立功?你可知戰場有多危險?那些習武的將軍都隨時可能丟了性命,何況你一個文人?仲常,你是父親唯一的兒子,父親絕不會送你去戰場冒險。」

盛仲常急道:「富貴險中求,父親何時變得畏畏縮縮了?」

盛元慶冷笑:「窮人才要冒險求富貴,你我父子家財萬貫,為何要去冒險?」

盛仲常辯解不過,皺眉苦思,搬出殷翃道:「總兵大人想栽培我,父親若駁了他的面子,不怕他生氣咱們不識抬舉嗎?」

兒子冥頑不靈,居然還想利用殷翃壓他,盛元慶的目光越來越冷,嘲諷道:「你還真以為他想栽培你?從去年到今日,我在他面前阿諛奉承了大半年,他可給過我一個好臉色?我明明白白告訴你,殷翃為人狡猾,他知道他欠咱們父子的人情,他不想還大的,便隨隨便便給你一個小官打發咱們,你真的去了,我保證他會任由你自生自滅,再也不理會你的死活。」

盛仲常就是想當官,就是想建功立業,更何況這個機會是芍藥為他爭取來的,父親堅決反對,是因為父親打心底裡看不起他,不信他有高升的本事。

盛仲常對盛元慶更加失望了,什麼父子情深,父親只是把他當成棋子而已,要求他什麼事都要聽話。

「總兵大人送我官身在父親心裡竟然只是小人情,那什麼才算大的?介紹父親一筆能賺幾十萬白銀的生意?」

盛仲常不再掩飾自己的憤怒,冷嘲熱諷道。

盛元慶難以置信地看著兒子,可惜盛仲常說完便憤憤離去,竟是不想再與他說半句話。

盛元慶快被這愚蠢的兒子氣死了,他年年奔波進貨賣貨賺錢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這唯一的兒子?以前兒子意氣風發,連中秀才舉人,盛元慶便對兒子寄予了厚望,仕途這條路斷了,盛元慶依然沒有死心,想繼續栽培兒子繼承家業,但今日一番話,盛元慶才突然意識到,他這個兒子光會讀書應試,腦子其實已經讀笨了,擺在眼前的道理都想不明白!

盛仲常一氣之下,去友人家裡借宿了。

盛元慶與兒子置了幾日氣,畢竟是親兒子,盛元慶開始想辦法將兒子哄回來。

男人終身想要追求的只有三樣,錢、色、權。

盛元慶便透過兒子的友人,將他精心調教的一個還沒有開苞的揚州瘦馬送給了兒子。

這等姿色的美人,盛仲常一看就知道是父親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