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直覺果然不錯,這少年身上真是有趣得緊。
月持翎笑得彎起了一雙丹鳳眼,若是他猜得不錯,此番來這滄瀾宗,該有熱鬧好瞧了。
對他性情極為瞭解的天筠道:「你又在打什麼壞主意?」
月持翎搖了搖頭:「師姐可不要冤枉我,我從來是個一等一的大好人,何時有什麼壞主意了。」
這一回,他只想看熱鬧。
湖邊發生的鬧劇很快便傳到了澹臺諸離耳中,他皺眉看著前來稟報的弟子,喃喃道:「扶夜公子?」
被蕭蕭刁難的那個凡人少年,原來就是曾與明珠仙子訂婚的姬家公子?
澹臺諸離有些怔然,姬扶夜在青雲試上的風采,他也是有所耳聞。
可惜姬家內鬥叫這樣一位天才淪為廢人,澹臺諸離聽說時,還為之惋惜過。
「修為恢復?」澹臺諸離哂然一笑,並不相信。
若是識海破碎能輕易恢復,姬家又何必將姬扶夜送回凡世。
不知如何會有這樣的傳言?滄瀾宗兩千年慶典將至,身為大師兄的澹臺諸離事務繁忙,哪怕姬扶夜身份頗為特殊,也不值得他浪費時間探究什麼。
澹臺諸離才吩咐人訓誡那幾名惹事的外門弟子幾句,便有人前來,稟報起明日慶典的安排,他便將此事拋之腦後,核對起明日賓客的名單。
滄瀾宗後山,春日的晨光灑落,彷彿將一切陰霾都驅散。草葉上的朝露剔透,有蛺蝶穿梭在花間,靜謐而安然。
月桂樹上,滿頭霜發的女子躺在月桂樹上,陽光透過樹葉的間隙落下,她安然而眠,眼下一點紅色的淚痣灼灼如血。
忽而,女子眉頭微微一蹙,眼睫輕顫,卻未曾醒來。
離央收回神識,嘴邊的笑冰冷而譏誚。
她揮手,虛空中現出數個陣法的靈紋,離央看向姬扶夜:「你可會用這些陣法。」
姬扶夜細細看過這些陣法,謙虛道:「都曾在書中見過,要佈下應當不難。」
他從前甚少有施展陣法的機會,虛空中現出的陣法靈紋中有數個只是見過罷了。但姬扶夜自信,只要時間足夠,他佈下這些陣法並不難。
離央浮空坐在樹梢之上,自上而下看著姬扶夜,隨手扔給他幾塊富含靈氣的靈髓:「那便在此處將陣法都佈下。」
「明日午時之前,你若做不到,本尊便剃光你的尾巴毛。」
姬扶夜渾身一個機靈,一隻沒有尾巴毛的狐狸?!
他接過靈髓,看著水鏡中出現的數十陣法,長出了一口氣,他一定不能做這修真界第一隻沒了尾巴毛的狐狸。
換作從前,元嬰修為的扶夜公子要佈下這些陣法,也不過就是幾個時辰的功夫,但如今他不過才引氣入體,恐怕要花上一天一夜也不止。好在離央給他的靈髓中富含靈氣,引其中靈氣布陣,倒是省去了不少姬扶夜調息的時間。
不過這樣算起來,時間還是頗為緊迫。
看了眼已經閉目假寐的離央,姬扶夜嘆了口氣,認命地做起了苦力。
以離央的修為,要捉住滄瀾宗後山的兔妖,應當是輕而易舉之事,她為何要讓自己在此佈下這些有禁錮之效的陣法?
想不明白,姬扶夜便暫且放下心中雜思,專心佈置下眼前的陣法。
相處這些時日,他能肯定,離央做事定然都有她的原因。
無形的靈力從離央身周湧出,片刻之後,金色的禁制籠罩在滄瀾宗後山上空,將這裡發生的一切都掩去痕跡。
次日,午時將至,今日便是滄瀾宗立宗兩千年的慶典,掌門大殿外的廣場上早已布好席位。
隨著日光偏移,前來赴宴的各方修士陸續到了廣場上。
有資格參加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