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地嫁與他。起初嫁他時,也便認命來,縣裡有幾個奸詐的浮浪子弟們,天天來家中薅惱。三娘,你是不知,那些人只從你門前過時,便是什麼難聽道什麼。”
三娘嘆口氣道:“我也知道人言可畏四字。”金蓮這裡一說,直將心頭苦水道來:“你兄長又是個懦弱依本分的人,被這一班人不時間在門前羞辱,也不敢應聲,直勸我忍氣吞聲,三娘誰人能受得如此每日被人欺辱?你兄長懦弱,因此在清河縣住不牢,搬來這陽穀縣紫石街賃房居住,每日仍舊挑賣炊餅。”
三娘介面道:“這便好了啊,在此居住,得個清淨。”金蓮淚水斷線般下來,口中又道:“原也是這般想的,到了這裡數月,心頭止水般靜,只可惜便在前些日子,叔叔來了。”
三娘奇道:“武二哥來了又怎的?”金蓮苦笑道:“看你是個雲英未嫁女,也不知這裡頭事。叔叔來了後,我方才知道原來有這般人才的叔叔。你看大郎與叔叔兩個,是一母所生,叔叔身長八尺,一貌堂堂,渾身上下,有千百斤氣力。你再看大郎,身不滿五尺,面目醜陋,頭腦可笑。便想過,緣何我嫁的不是叔叔這等人?”
三娘微微笑道:“換了做誰,也都這般想。若是男子娶個醜婦,互有一個美貌小姨子來,定然也是要勾搭的。若是男子做出此等事,人皆讚一句,好個風流官人。我等女子做出此等事來時,只會被人罵做淫邪,卻不公平。”金蓮聞言瞪大眼睛道:“三娘非等閒女子,我倒頭次聽聞這般話。”
頓了頓金蓮續道:“也怪我把持不住,見了叔叔後,便起了那等心思,便邀了叔叔來家中住。一個多月來,都在家中住下,常見叔叔那等人才時,便忍不住與他調笑。但叔叔寬宏,也不與我辭色。後來那日,我便橫下心來,打算真的勾搭叔叔一次。但那次不想叔叔引了你來,初見你時,卻是如此俊俏一個郎君,更把叔叔都比了下去,便一顆心又掛在你身上了。”
三娘道:“那****看嫂嫂眼神已經知了,因此想尋個由頭來開解嫂嫂。嫂嫂初時眼裡看了武二哥,後來我到了,眼裡又看我,其實嫂嫂心頭並非真愛了哪個。我猜只因嫂嫂這裡心頭苦悶,乍然有好相貌男子在身側,便會把持不住。嫂嫂也不是那等人,若真是嫂嫂要偷人,在清河縣便偷了,來陽穀縣數月,也偷了。還是因為武二哥到來後,攪亂了嫂嫂的心頭止水啊。”
金蓮垂淚道:“我也知這等不是好事,只是心頭那念一起,便禁不住來。”
三娘道:“此等事上,慾念一起,男女都是一般,幸好嫂嫂這回撩撥的是我,若真是撩撥了武二哥,那才是糟了。武二哥是個磊落漢子,定然不肯做這等事,定然與嫂嫂翻了麵皮,便不是耍處。”
金蓮道:“三娘說的是。”三娘便勸道:“兄長也並非無長處,只看他待嫂嫂甚好,為人又老實,不似其他男子,早晚養些小的。若嫂嫂真嫁的那等人時,早晚爭風吃醋,也不是耍處。與其找個自己愛的,不如與個愛自己的。”
金蓮聽了默然無語半晌,正是:凡人在世非聖賢,飲食男女人之慾。恰有郎君擾清靜,一枝紅杏出牆來。罪孽本自微末起,大錯鑄成方悔遲。幸有白蓮出世來,當頭棒喝心止水。
三娘又道:“我這裡有一套教門法義,此教名喚白蓮教,出自佛門淨土宗派。嫂嫂也是知書之人,可常常習念此教義,慢慢也就不存那唸了。入了這教門,習這教法,百年之後,便可超脫,得入極樂淨土世界,也不再受人間苦楚。”當下三娘將白蓮教義好處說了,又取出幾本教中編好的經文,傳授給金蓮。
金蓮看了,珍重收了,猶自哭道:“若非有三娘當頭棒喝,今後定會做出糊塗事來。”三娘安慰道:“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人都有行差踏錯之時,此時勸說嫂嫂了,也能將你勸得回頭,否則越行越遠,便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