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盧俊義。他得了那趟富貴之後,便以此作為本錢,方才創下偌大一副家業來啊。”
梁中書聞言驚怒交集道:“果真如此?”史文恭又道:“實不相瞞,這盧俊義乃是小人大師兄,當年也曾相邀我參與其事,但小人抵死不從。只恨當年尚在師門,被他欺壓,也不敢出首。如今小可得脫囹圄,便來出首相告。還有這盧俊義做的買賣,皆與那反了朝廷的扈家妖女有關。那扈家妖女此前也是多有行商,這盧員外與扈妖女勾結,霸住河東路琉璃、鏡子等貴重之物的專營之權,是以短短數年間,便得如此鉅富。”
梁中書驚怒非常道:“好賊子,原來如此。”史文恭拱手道:“小可如今棄暗投明,願大義滅親,出來指證盧俊義這廝,相公只管下手拿人。待拿得盧俊義後,便是斷了扈家妖女一個臂助,在朝中自然是大功一件。又可抄了盧俊義家,他旗下一應家財、商號、田產儘可充公,相公自然得利。”
梁中書喜道:“甚合我意。只是你做人證,但還缺少物證。”史文恭道:“相公寬心,物證已得。盧俊義那廝多年來與扈妖女一直互通書信,我與盧俊義那廝家中管家李固相識,臨來時,已經與他說了,他那裡已然取得一封書信,乃是扈妖女親筆與盧俊義的書信,可做物證。”
梁中書聞言大喜,當下兩個商議定了,梁中書便差人下來,前去捉拿盧俊義。
卻說河北玉麒麟盧俊義,最近方才走了一回行商,當天剛回到家中,自有渾家賈氏出來接住,安排更衣、飲食。這賈氏年方二十五歲,嫁與盧俊義五載,生得花容月貌。
兩口兒各自坐定,盧俊義方才舉箸,只聽得前門後門喊聲齊起,二三百個做公的搶將入來。盧俊義驚得呆了,就被做公的綁了,一步一棍,直打到留守司來。其餘家小,自賈氏以下,也一併都拿了。
到了留守司,梁中書正坐公廳,左右兩行,排列狼虎一般公人七八十個,把盧俊義拿到當面,將賈氏和李固也提到堂上來。廳上樑中書大喝道:“你這廝是北京本處百姓良民,如何卻與梁山妖女勾結,當年打劫我生辰綱?如今倒來裡勾外連,要打北京!今被擒來,有何理說?”
盧俊義連連叫屈,只是不認。梁中書喝道:“如何說得過!這裡有你與那妖女互通的書信,還有你師弟史文恭親自指證,你有何話說?”盧俊義驚得呆了,待看時,只見堂下轉來一人,正是史文恭。
只見那史文恭笑著說道:“師兄別來無恙,當年你與師妹一同劫那生辰綱時,可曾想過有今日?”李固道:“主人既到這裡,招伏了罷。你那些書信吩咐我都燒燬,我卻都謄錄了一份下來,如何辯得過?”
盧俊義跪在廳下,默不作聲,只看賈氏時,她不明就裡,只顧啼哭,長嘆一聲後道:“此事乃我一人所為,娘子並不知情,還請相公念在往日捐輸不缺,放了我家娘子。”
梁中書聞言,稍有意動,史文恭卻道:“師兄不必多言,正是一人造反,牽累九族,師兄一家自有官司發落。”說罷低聲在梁中書耳邊道:“********。”梁中書頷首道:“公堂之上,豈容徇私?”
當下吩咐張孔目當下取了招狀,討一面一百斤死囚枷釘了,押去大牢裡監禁,賈氏一干家小也一併收監,等候發落。府前府後看的人,都不忍見。
當日將盧俊義推入牢門,吃了三十殺威棒,押到庭心內,跪在面前。獄子炕上坐著那個兩院押牢節級——帶管劊子,把手指道:“你認的我麼?”盧俊義看了,不敢則聲。那人是誰,有詩為證:兩院押牢稱蔡福,堂堂儀表氣凌雲。腰間緊繫青鸞帶,頭上高懸墊角巾。行刑問事人傾膽,使索施枷鬼斷魂。滿郡誇稱鐵臂膊,殺人到處顯精神。(未完待續。)
第二章蔡福牢獄護麒麟 扈嵐土崗逢浪子
便在牢內,說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