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眸裡鋒芒褪去,只剩最後一抹淡淡悲涼,像這一刻的月光。
她輕輕笑了笑,有些感嘆:“多美的月亮啊……可惜,最後一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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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柔的月光一瀉千里,灑在晚宴廳溫雅的臉上,也灑在溫氏別墅的窗臺上。
緋色的帳幔裡,樊歆關燈正要入睡,不料身邊男人將她攬進了懷裡,他的氣息染著些酒氣,是甘冽的白酒香,他將頭埋在她脖子上輕笑,“歆歆,今天我很高興。”
樊歆當然理解他,從前他在愛情親情以及家族中矛盾輾轉,可眼下所有問題都被解決,他得到他愛的,也能留住愛他的,而奮鬥多年的事業終能一展抱負,未來開疆擴土,指日可待。
作為男人最重要的三樣,事業、女人、家庭都齊了,當然值得高興。
她笑著撫撫他的臉,說:“我也高興……睡吧,累一天了,現在都一點多了。”
她困得慌,偎依在他胸口睡去,呼吸輕悠綿長。
溫淺酒意還在,腦子有些暈乎,原本是想睡的,可佳人在懷,滿室都是她淡雅的香,他的酒意隨情意一起上湧,他將臉轉了過去,吻她的唇。
她在半夢半醒中回應著他,朦朧中的風情最是撩人。他再把持不住,吻越往越下,終於將她衣衫盡數褪去。她精緻著一張臉,烏髮海藻般鋪洩滿枕,肌膚在燈下染著珠光,玲瓏的下肢裹在海藍色被子中,似一隻遊弋於深海的美人魚,雪白的、光潔的、細膩的,有著童話般的美。他親吻著她,摟著她的腰,踏著彼此的律動,做與她共舞的王子,十指相纏,兩心相許,波心互投。
她自小習舞,肢體柔軟遠超常人,情至深處宛若春水。微光如畫的壁燈下,帳幔的輕軟與搖曳,呼吸的紊亂與融合,軀體的纏綿與依戀,靈魂的索求與渴慕……男與女最本能的肌膚相親,在這夜的溫床中,拉開序幕。
……
結束時牆上鍾指向兩點,激情退去,她乏力的靠在他懷中,任他久久抱著,前一刻澎湃的浪潮激盪,這一刻安靜的耳鬢廝磨。
兩人交頸而臥,房裡靜悄悄,月光如霜般灑滿窗臺,誰也沒想到,這樣平和的夜晚過後,一場驚濤駭浪即將爆發。
※
翌日早,溫淺去了榮光後,樊歆接到溫雅的電話,溫雅說她在醫院,身體不舒服,讓樊歆去陪陪她。
自榮光移權以後,樊歆便將溫雅當做了自家人,溫雅身體有恙,她這做弟媳的當然不能袖手旁觀,二話不說便答應了。
溫雅先約定在三樓婦科,等樊歆奔到三樓後,溫雅說:“有事,這不方便,咱換個地方說。”
溫雅提出要去頂樓平臺說,這地點太過蹊蹺,樊歆正納悶,卻見溫雅的眼圈紅了,樊歆的心咯噔一緊,莫非溫雅去醫院,查出身體有什麼大毛病?
想也沒想,她跟著溫雅去了十樓。
……
十層頂樓空曠曠的,只有風。
溫雅穿著一件白色外套,很難描述的一種白,透著死氣沉沉的灰,像古時的壽衣。溫雅見四周無人,表情漸漸轉冷,“樊歆,你可真會騙我們姐弟啊。”
她口吻極冷,眼眸裡滿是譏誚,樊歆有些蒙——自從溫家姐弟和好以後,溫雅便一改過去冷漠,對她親切和藹,簡直跟親姐姐似的,眼下怎麼又變了臉?
樊歆問:“姐姐,你這話什麼意思?”
“別叫我姐姐!”溫雅從身後將一個資料夾砸到地上,道:“也別給我裝了,之前我為了希年能忍下你,但既然我知道了這檔子事,我就不可能再忍。一個不能為我溫家生育子嗣,開枝散葉的媳婦,我絕不會接受!”
“你說什麼?”樊歆沒明白正要低頭去看地上那資料夾,溫雅猛地將手一伸,“你不配戴我們溫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