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必絕情,有人傷害了你,總會有一些人治癒你。對我如此,對你也是如此。
我不能肯定你遇到了什麼傷害,但溫淺千里迢迢找來,可見真心,如果還有可能,我希望你再考慮考慮,或許這是上天對你的補償呢?
你永遠彪悍的女騎士!”
樊歆握著卡片,從未料到大咧豪邁的莫婉婉,會有這樣的細膩溫情。
三秒鐘後她抓起手機撥了出去,幾聲響後那邊接通,嘈雜的聲音像是在機場,不待她開口,樊歆已開門見山問道:“婉婉,不論我是怎樣的人。我只問一句話,如果不是我,你會甘心折斷心裡的小豆芽嗎?”
“講真啊?”莫婉婉在那邊笑起來,“應該不會,沒了小豆芽姐大不了再種排小樹苗啊!”
她忽然安靜下來,嗓音無比鄭重:“樊歆,就因為我砍掉了自己的小豆芽,所以你不需要再砍掉你的。”
頓了頓,她提高聲音說:“好好珍惜你們的小豆芽!”
樊歆的眼圈霎時一紅,有溫熱的液體往上湧,“婉婉……”
其實這一切冠冕堂皇,不過都是藉口。這個短髮利落,從來任性恣意的女人,這一刻的離開,只是不願三人相對的尷尬。
她一貫玩世不恭,嘻哈的外在卻是決絕如鐵的內心,在愛情與友情間,她毫不猶豫斬斷愛情,捍衛了友情。
樊歆終於哽咽出聲,“婉婉,以後你生日,我還給你做雲吞麵。”
“好,面別再煮老了……”莫婉婉故作嫌棄的笑,掛了電話。
電話切斷了,裡面只剩嘟嘟的忙音,可樊歆握住電話,仍然怔在那。須臾一隻手伸過來,安撫般拍拍樊歆的脊背,是溫淺的。樊歆扭頭看他一眼,經歷一個多月的聚散別離,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說起,她偏過了身子,躲開他的手,背對著他沉默。
溫淺的手空在那,面有失落,須臾仍溫聲道:“你別緊張,我不會傷害你。姐姐做的事我向你道歉,我知道這段時間你吃了很多苦,我很抱歉,希望你不要因此而疏遠我,更不要誤以為這是分手,我從沒想過要分手。”
見樊歆不答話,他試著去握她的手,“歆歆,這次是我的疏忽,以後不會再發生這種事了。”
樊歆再次避開他的手,輕聲問:“你說這些話,是因為責任心,還是因為愛?”
溫淺默了默,問:“你覺得我不愛你嗎?”
樊歆搖頭,濃密的眼睫遮住了眸中的情緒,“我不知道,你是很好,可你的心太深,我摸不到……我常常覺得不踏實。”
溫淺凝視著她,他蹲下身去,與床上的她平視。
他的位置改變了,窗外落日的光一瞬打到他臉上,她這才看清他的模樣,他眼裡佈滿血絲,下巴上還有青青的鬍渣,人也瘦了一圈,這是一貫清貴的他從不曾有的狀態——是為了找她奔波勞累的嗎?
她心一緊,嘴唇不由顫了顫,他察覺出她的變化,抓起她的手,輕輕貼到了他的頰上。
他說:“我怎麼會不愛?這個月我上天入地找你,沒睡過一個安穩覺。有天在監控裡看到有個像你的背影上了無錫的大巴,我便追到無錫……還有天夢見你去了巴黎,在開著薔薇花的公寓裡等我,我醒來後就往巴黎趕,坐了十幾小時的飛機,卻只看到空蕩蕩的公寓,那會我坐在你曾經的臥房,失落極了……得到你在雲南的訊息後,我馬不停蹄汽車轉飛機再轉汽車,車子進不來我徒步進山,走了大半夜泥濘山路來到小村莊,看到窗戶上出現你的影子,我眼睛都不敢眨,生怕一閉,你就成了幻覺。”
“我知道,這次分離我有不可推諉的責任,我性格上有些自閉,內心的話不習慣向人訴說,讓你沒有安全感,以後不會了,我不會再對你有所隱瞞……包括我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