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五阿哥還是聽到風聲,悶悶不樂道:「純禧姐姐,什麼是出痘?上次曾祖母與我說,四哥哥只是染上了風寒,很快就好了。」
「可是我聽人說,出痘很是嚴重,說不準什麼時候四哥哥就沒了……純禧姐姐,你別騙我,我不是小孩子了,四哥哥是不是很嚴重?要是隻是普通的風寒,為什麼我不能去瞧他?」
他哭的傷心極了。
純禧公主抱著他直哭,不知道是在安慰他,還是在安慰自己:「你放心,吉人自有天相,胤禛定會沒事兒的。」
說著,她更是道:「反正咱們閒著也是閒著,不如來給胤禛抄經祈福,只要咱們心誠,定能感受老天爺的,咱們求求他庇佑胤禛好了……」
接下來的幾日裡,她與五阿哥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日夜在屋子裡抄經。
七阿哥明面上雖未表露出太過悲愴,但夜裡也是抄經到半夜。
對於這些事兒,胤禛是渾然不知。
哪怕周院正所開的藥方子日日喝著,但精神卻是一日不如一日,整日高燒發熱,燒的迷迷糊糊,昏迷的時候多,清醒的時候少……很多時候,就連皇上過來了他都不知道。
這下,胤禛就有些樂觀不起來了。
好幾次難得清醒時,他都忍不住懷疑——是不是因為他的言行舉止不符合雍正的行為,所以老天爺要提前解決了他?
答案無從得知。
但胤禛知道,自己不想死。
有的時候醒來,胤禛會發現自己床邊多了幾本佛經,開啟一看,上頭的字跡他都認得,有純禧公主的字跡,有五阿哥的字跡,還有七阿哥的字跡……
有的時候迷迷糊糊時,胤禛能聽到皇上的聲音——胤禛啊,你要早點好起來,只要你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朕願意折壽十年……
有的時候小安子,小全子偷偷摸摸跑到窗戶邊,只為偷偷瞧瞧他,甚至連向來恪守規矩的張廷玉都來了。
……
他強迫自己振作起來,更是要求嬤嬤時常用酒給他擦拭身子。
這一日熬好的湯藥繼續端進來時,胤禛皺皺眉,實在喝不下去。
一旁的嬤嬤勸了又勸,胤禛卻說自己要見皇上,嬤嬤道:「四阿哥,皇上這時候正在早朝了。」
胤禛下意識想去撓身上,想了想還是止住了:「那就罷了吧。」
在後世,是沒有天花的。
這幾日他苦思冥想,隱約記得當年英國科學家曾研究出牛□□上皰疹膿漿可以治療天花。
不管怎麼樣,試一試總是好的。
胤禛只覺得自己真是燒糊塗了,怎麼能與皇上說這樣的話?
所以等著張廷玉下次再偷偷摸摸看他時,他只與張廷玉說起這事兒。
張廷玉是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牛與人有什麼關係,這皰疹膿漿與天花又有什麼關係。
但如今便是他都知道胤禛已是凶多吉少,只能死馬當成活馬醫,遂與他的父親張英提了一提。
當然,他直說聽人說起過這法子,至於是聽誰說的,又是從哪兒聽來的,那就不記得了。
張英向來是個極妥帖之人,若沒有把握的事兒那是斷然不會做的,不然也不會年紀輕輕就身居高位,得皇上信賴。
他思來想去一夜,可最終還是將這法子告訴了皇上。
皇上向來相信他,但如今就算是別人所說,皇上也願意試一試的。
兩日後,哪怕周院正再三勸誡,可皇上還是一意孤行,要周院正按照吩咐給胤禛診治。
一日後,胤禛身上就沒有發熱了。
三日後,胤禛身上的天花就呈消退之勢。
皇上大悅,哪怕張英再三推辭,但皇上還是賞賜張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