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從前他的睡眠質量那叫一個好,外頭打雷閃電他都醒不了。
夜裡沒睡好,到了第二天臉色自然難看。
也是可憐了胤禛強撐著不睡也是很辛苦的,白日裡累的連話都不想說。
接連著兩三日都是如此。
這可把德嬪給嚇壞了,又是請周院正來瞧,又是煮安神湯……一來二去,卻是連個病症都查不出來。
就連太皇太后聽說這事兒,還專程差蘇麻喇嬤前來瞧了瞧。
皇上也是專程過來了一趟。
瞧著從前生龍活虎的兒子變得病殃殃的,皇上皺眉道:「胤禛好端端的,怎麼就成了這樣子」
說著,他更是看向德嬪:「這日可是出了什麼事兒,胤禛無緣無故怎麼會突然做起噩夢來?」
有人說胤禛是什麼髒東西上了身,但皇上是真龍天子,對這話自然是嗤之以鼻,不相信的。
德嬪尚未說話,一旁的聶乳孃就連忙跪了下來:「皇上恕罪,皇上恕罪……是那日奴婢沒有看好四阿哥,四阿哥去看過七二哥之後又繞道去御花園湖邊玩了一趟,回來之後就噩夢不斷。「
從湖邊回來之後就開始做噩夢了?
皇上又掃了德嬪一眼,卻是沒有說話。
自那次胤禛落水後,皇上就下令不許胤禛再去湖邊,一來是太過於危險,不可能每次胤禛都會那麼好運氣,二來是當日畢竟不明不白死了個太監,誰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怕胤禛想起什麼來。
可有些事兒,卻不是不提起就能當做沒發生一般。
皇上看向胤禛,摸摸他光禿禿的小腦門道:「可是去了湖邊想起了什麼?」
如今的胤禛已臉皮厚如城牆,凡事有了開始,接下來的事兒就簡單多了,他死死將皇上胳膊報警,聲音中還帶著點哭腔:「皇阿瑪,我好怕,我害怕再掉到水裡去……」
戲演到一半,他掃眼瞧見聶乳孃還跪在地下,忙加戲道:「皇阿瑪,您別怪乳孃,是我非要過去的,是我不聽話,我以後一定乖乖聽話的……」
聽話的孩子時時刻刻都聽話,眾人早已習以為常,若是頑劣的孩子偶爾聽話懂事一次,就足夠讓人欣喜了。
皇上微微一愣,更覺得心疼,聲音也不由自主變得輕柔起來:「好,以後少去湖邊,等著你大些了,朕派人教你學梟水,到時候就不必害怕了。」
一提起這件事,皇上便是一肚子的火氣。
當日皇上的確派人徹查,查來查去都沒有查到那小太監的訊息,好像那小太監憑空從石頭縫裡蹦出來似的。
可當初之事全然是張貴人一人所為嗎?
皇上並不相信。
他有幾分懷疑佟貴妃。
當初六宮之中當家做主的是佟貴妃,悄無聲息弄進宮一個小太監對他來說不算難事,更何況,好端端的佟貴妃當日為何要將德嬪留下來?
凡事巧合多了,只怕就不是巧合這般簡單。
如此一想,皇上對胤禛愈發覺得愧疚起來,甚至吩咐梁九功道:「朕記得上前年遼東送了一塊上等的白虎皮子來,你吩咐下去,將這塊皮子給胤禛做了披風吧!」
梁九功心裡猛地一個咯噔,連聲應是。
各地貢品皆是不凡,遼東作為大清入關時的根據地,更是尤甚,去年送進宮的那張白虎皮子連他跟在皇上身邊這些年都沒瞧過一件,當時皇上原打算將這皮子送給太子的,可後來轉而一想,只覺得太子年幼,太過奢華鋪張不好。
如今到了四阿哥這兒來了,怎麼就不鋪張起來?
胤禛也對這張白虎皮子來了興趣:「皇阿瑪,虎皮還有白色的嗎?」
皇上笑著道:「到時候你便知道了。」
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