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變成了七皇子?還連名字都改了?”
原寂軒不理我,淺笑著將頭微微一偏,語氣是相當地識大體:“皇上……其實在下此次千里而來,一是奉新君之命,為不久前鄙國境內的不平影響到朝祈連境而道歉。”他再轉向坐在對面的肅親王,“那件事,還真是給肅親王添了不少麻煩。”
肅親王淡淡舉杯,唇邊含笑,點了點頭表示承了他的歉意。
原寂軒笑得柔和,望著皇帝柔和卻威嚴的面目:“鄙國新君是父皇第四子原寂軒,並未婚配,此次在下來,其二,便是為皇兄求婚。”
求婚?!滿座皆因求婚一語而驚。而我站立不穩,卻是為了那前一句——鄙國新君是父皇第四子原寂軒!?
“原……原寂軒?”我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身旁的笑容依舊的男人,腦子裡一下子清出了思路,他是北易四皇子,這次來朝祈,不過是借自己的七弟羽親王的身份來作他皇帝身份的掩飾,而真正的原寂羽,應該還在北易國境內。我狠狠地敲了敲自己的腦袋,這幾個月來真是被驚傻了,竟然連北易國的新君是誰都不知道,這下子定定中招!
皇帝目色一閃,灼灼盯向他微眯的眼:“不知貴國新皇看上的是哪位千金?”
原寂軒抬頭,微斂雙眸,面色如水綻開波紋,“在下希望皇上能將天琳公主賜婚與鄙國新皇,鄙國願待以皇后之位。”
心臟漏跳了一拍,天琳公主?鎖……鎖兒?!我刷白了臉,還來不及多想便脫口而出:“不行。”
幾乎是同時,對面座上也傳來一聲高喊:“不行。”
兩句同樣疾高同樣內容的話語,打破了整個宴席的詭異寂靜。
我怔著神看向對面一臉嚴肅的向惟遠,一時間,殿內所有人的視線都在我和向惟遠身上週轉,灼熱好似要生生將我和他身後燒個洞。
寂靜無聲中,向惟遠似未見我,轉向皇上義正嚴辭地開口,“皇上,天琳公主千金之軀,恐怕不能適應別國的生活。”
此言一出,我倒是有些怔然,向惟遠,他來摻什麼混水?
“惟遠,不得越矩。”皇上眯了眯眼,給了向惟遠一個瞪視,面上掛笑,再悠悠定在我身上,逡巡幾許,摸了摸下巴疑惑道:“這位是……”
“不懂規矩!”原寂軒語聲中略帶慍怒,玉面微轉之時,唇邊卻露出一個挑釁的笑,轉瞬既逝。他朝著皇上再道:“他是跟在我身邊多年的下人,被我慣壞了,太不知禮數,真是失禮了。”
“朕倒是有些奇怪了,”皇上面色淡淡,悅色龍目中閃出一道光亮,“貴國提出的聯姻,沒有召示過嗎?為何連您身邊的人也會反對呢?”
面色一僵……糟了,惹禍上身了。
“王爺——”我閉了閉眼,低首下來,“奴才聽說,這天琳公主不能言語,不能勝任北易國母。”語聲怯怯,目中卻燒起叢叢怒火,手指關節吱吱作響的聲音,幾乎要控制不住地揍眼前的人一頓,該死的,這人欺我瞞我也就罷了,如今,竟然敢打鎖兒的主意?!心中冷笑,原來,這便是他所謂的好戲!
“本王與皇上在這說話,哪有你開口的份!”原寂軒面色黑沉,故作不屑地督我一眼,“還不給本王退下,留在這裡礙眼!”隨著話音出口,他抬頭給了我一記警示,意思再也明白不過,再多話別怪本王不保你!
拳頭生生握緊,抬起頭卻又看到四周一片圍過來的疑惑視線,只好忍了氣吞了聲。好,原寂軒,算你狠!
鬱日園裡迴廊花徑,迤邐多姿。只是亭臺樓閣眾多,路徑繁複,若是第一次入宮,必定就要繞得昏頭轉向。冬日漸退,風亦冷花仍殘。明明玉水裡映出一張蒼白瘦弱的臉,慘淡蒼白如同天上冬月,只有還睜著的眼睛透出幾分生氣。幸好有進過幾次宮,三步並兩步,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