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盞沒搭理,一心一意地解著腰間門的腰帶,繫上去的時候還挺簡單的,怎麼這會兒不好解開了?
「我給周祈年發訊息了,你說他會答應嗎?」孟小棠問。
雲盞:「可是教官好像軍訓期間門手機上交。」
孟小棠臉上表情蕩然無存:「不是吧?這麼慘?」
「今天下午軍訓結束的時候隔壁排的人過來問我哥要微信,我哥是這麼說的,」雲盞解腰帶解得額頭冒汗了,「至於是藉口還是真的,我也不太清楚。」
「席聞璟看著不太像是會說謊的人,我覺得他要是有手機,會直接說『不好意思,我不加陌生人的微信』,這比較符合他大少爺的作風。」
雲盞睨她一眼:「說的也對。」
孟小棠:「不是,你怎麼解半天也沒解開?」
雲盞低著頭,聲音悶悶的:「我也不知道,好難解啊小棠。」
於是孟小棠也上手幫雲盞解腰帶。
是真的難解,兩個人研究了好一會兒都沒解開。
「要不我拿把剪刀把腰帶給剪了吧?」孟小棠氣喘吁吁倒在椅子上,提出建議。
話音剛落,門被人敲響,本就是虛掩著的門,使得室外的聲音流通毫無阻攔,分外明顯。清清冷冷的嗓音帶著冷淡疏離的氣息,聲線繃著,單聽話語聲調有種冷冽生硬的質感,「能進來嗎?」
是道男聲。
很耳熟的聲音,又不耳熟。
像是他,又不像是他。
周祈年的聲線一直以來都像是被煙火渲染過的,飄飄蕩蕩進人的心裡,以燎原之火,燙壞人的靈魂。
「教官,能進來!」劉小倩的床位靠門,見宿舍眾人穿戴整齊,床鋪桌上也都沒擺放任何用品,立馬拉開門。
雲盞抬起眼,一瞬間門,些許恍神。一身迷彩服,乾淨又利落。周祈年平時總是吊兒郎當的沒個正形,沒想到換了套衣服跟變了個人似的。當然人沒變,變得是周身氣場。有點兒痞帥,又正派克己,英氣逼人。怪不得學生們都看他,其他教官或許有軍裝濾鏡顯得帥,但周祈年不是,他穿不穿軍裝都帥,就是帥的感覺不一樣。哪怕不穿衣服,也帥。
又來了。
六塊腹肌的記憶又回來了。
四目相對,周祈年垂眸,面不改色盯著她:「幹什麼呢?」
雲盞:「解腰帶。」
周祈年挑了挑眉:「解不開?」
雲盞點頭:「它好難解。」
孟小棠見縫插針道:「能拿剪刀剪斷嗎?」
「你說呢?」周祈年語調涼涼的。
「我說,祈年哥,你好像有點兇的。」孟小棠雖言語鑿鑿,但越說聲音越小,也越沒底氣,「你以前在家裡都不這樣的,你對我倆多好,你對雲朵多好,你還給雲朵做蛋炒飯吃呢。怎麼一到學校你就翻臉不認人了,你像個渣男!」
周祈年看也沒看孟小棠,往前兩步,拉近和雲盞的距離,「我來幫你弄,介意嗎?」
雲盞所在的專業女生居多,軍訓所在的排是兩個新聞般的人組成的,望過去烏泱泱的都是女生,席聞璟作為教官,白天軍訓檢查著裝的時候也是一個個女生的腰帶拉過去的。周祈年和席聞璟一樣,同是教官,雲盞自然不介意,「可是它很緊,你確定弄得開嗎?」
「應該不是緊,是你沒扣好。」周祈年說。
「你確定?」
周祈年低著頭,這個角度雲盞只能看到他的頭頂,頭髮比剛認識的時候長了些,還是很短,摸上去應該很扎。
「確定,」下一秒,「好了。」
腰間門一鬆,雲盞震驚不已,「這麼快?」
周祈年嘴角難得勾起抹閒散倦懶的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