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時候來的?」羽絨服厚實,令本就容納兩個人狹窄的駕駛座顯得更逼仄了,她雙手捧著他的臉,衣料摩擦發出窸窣聲響。
十幾步的距離,身上的羽絨服沾了雪,濕漉漉的,淌在他胸口。
車子沒啟動,沒有暖氣的車廂有些微冷意。周祈年怕聲音太響吵到雲霄嶽,雖然他知道雲霄嶽的房間在另一邊看不到,但還是安靜地停在她家門外,他總覺得她會出來找他,果不其然,他等到了。
「沒多久。」
雲盞用手背貼了貼他臉頰,冰冰涼涼的,「半小時?」
「差不多。」他悶笑了聲,轉移話題,「洗過澡了?」
昏聵的車廂裡,依稀能看到彼此交集在一起的視線難捨難分地纏繞著,雲盞坐在他懷裡,視線往下拉才和他的視線撞上。她的眸光漸漸變幽暗,好似有觸感般一點點經過他的鼻樑、人中、最後落在他的唇邊。周祈年的喉嚨莫名很乾,氣息稍有些凌亂,但說話聲線還算平靜:「洗完澡穿這麼嚴實?」
「誰說我穿得嚴實了?」雲盞反問。
周祈年喉結上下滑動了下,速度很慢,隱忍又剋制的弧度。
雲盞忽地湊到他耳邊,聲音如勾子般不急不緩地說,「我裡面穿了之前說好的,蕾絲睡衣,你要不要看?」
「故意的?」周祈年撥出的熱氣細密地纏繞著她的髮絲,彷彿要把她和自己纏繞在一起,永不分離。
「嗯,」她把話補充完整,「故意這麼穿來勾引你的。」
周祈年不知道該感謝她的坦誠相待還是要說些什麼了,不過他這會兒也無暇顧及她到底是不是故意了,身體給出的反應是不可能有假的,他嗓音沙啞,最後一絲理智尚存:「下車,我開車回家。」
「……嗯。」
到底是在小區的大馬路上,即便知道夜深人靜無人經過,但周祈年還是怕,萬一呢?萬一有人經過被人看到怎麼辦?他是無所謂的,他臉皮向來很厚,可她到底是個女孩子,要是被人發現,她估計沒法在這個地球活下去了。所以她也乖乖地從他身上下來,就是在他開車的時候,手特別不老實,伸來伸去,撥開他的衣服往下摸。
「哥哥,」她一臉天真地說,「你這能當暖手寶使了。」
「……」
神他媽,暖手寶。
車子猛地停住,周祈年幾乎是把她扛進室內的。她的手指纏繞著皮帶,周祈年細細密密的吻她,吮的她理智全無,手指力度也漸漸鬆了下去。她被他壓在門板上,整個人無力地往下滑,又被他撈起,雙手壓在頭頂,那跟她愛不釋手的皮帶捆住她的手。雲盞覺得自己像是砧板上的魚,無處可逃。
他一隻手壓著她的手,另一隻手支撐著她的身體不讓她離開自己的懷抱。親了好一會兒後,他靠在她耳邊,低低沉沉的呼吸聲裡混著難耐的粗氣,震的她耳蝸酥麻,靈魂顫抖。房間內的暖氣像是都聚集在了他們之間,溫度很高,燙的她渾身冒汗。她想推開他,可是一旦有逃離的傾向,他就緊隨其後和她貼的密不可分。
隨之而來的是他鋪天蓋地的吻,卷席著她的呼吸,她身上的一切好像都由他控制。她的體溫,她的心跳,她穿著的衣服,拉鏈被拉開。借著窗外皎潔月光,他看清了黑色羽絨服裡的雪白光景。她永遠都出人意料,永遠都不按常理出牌。
這他媽能是睡裙?
哪有睡裙是這樣的,布料稀少,又修身。
他看到冰雪天裡開出了兩朵粉色桃花。
雲盞仰著頭,感受到他粗重的呼吸聲後,有種得逞的快感。等她低頭看見他緊繃的臉部線條和似有一簇火苗燃燒的雙眼時,才意識到不對。
那天晚上,周祈年的吻都比以往任何一次還要粗魯,像是想把她撕碎,揉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