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置著燭盞,紅紅火火。從遠處望去,一派興旺之色,偶爾間從耳畔處傳來‘劈里啪啦’的鞭炮聲響,甚至孩童手執著花火,五彩繽紛,絢麗多彩。莫怪乎,詩人常道‘眾裡尋她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一刻千金,欲買良宵無價’、‘月到柳梢頭,人約黃昏後’,諸如此類詩句,俯拾皆是。
這日,三皇子府上大宴賓客,遊弋往來者,無不是達官顯貴,要麼即是名流商賈,其中也不乏一些個畫舫女子,或瑤琴譜唱,或揮袖而舞,大炫舞姿。向正殿而去,漸漸人煙稀少,僅剩一些府上小廝與丫鬟,偶爾有皇朝官員手捧重禮穿梭其中。尋步邁進,走入後廳的偏房內,佔地不大,掀簾而起,頓時一股暖意襲人,最前端的臥榻之上,一名男子端坐其中,手執雕龍酒盞,身著紅色錦袍,喜色盎然,狹長的雙眸半睜半閉,似有意似無意,惑人而迷幻,嘴角微勾。臥榻兩側站立著小廝和婢女,亦是同樣穿著喜慶,在屋內的兩側前方,皆是高朋滿座,看一個個人兒衣著打扮,彩色錦衣,外披金絲坎肩,高聳雲髻,男人們則是黃色夾襖、黃色緞帶,面色紅潤,斷然皆不是一般之人。隨著眾人目光而尋去,看向屋內中央正彈琴女子,她頭帶銀鍍金嵌寶蝴蝶簪,身穿刺繡印花長裙,嬌小的臉龐,清秀的面容,一撥一弦,或高或低,或急或慢,低眉信手,輕攏慢捻,似訴衷情,似感人生,表情飄渺,使人惆悵,不禁被其吸引其中,不可自拔。
“上元張燈奪月彩,古時嫦娥應好在。手攀桂樹看人間,春燈萬點春如海。衣香人影何紛紛,車如流水馬游龍。百戲魚龍爭變幻,千家樓閣高玲瓏……”
曲罷,眾人還未收神,她卻已站起身子,向最前方作了個揖,待男子的命令。然,許久未聽到吱聲,抬頭,不期然與三皇子正投來的目光相對視,登時,臉頰處染上了兩朵紅暈,趕忙又是垂首,雙手不自覺的攪在一起,緊攥著帕子,難掩羞澀。
“咯咯”,站在蓮兒身側的丫鬟小童捂嘴偷笑道,“三皇子,我家小姐已是彈畢。”
話才落,小廝和婢女二人紅透了面頰,收斂了目光,唯有端坐在最前方的三皇子依然的不緊不慢,輕抽動了下嘴角,用食指的指環摩擦著酒盅璧,發出一股奇異的響聲。
“好個一首‘張燈曲’,本是普通不過,在於姑娘手下竟是變得神靈活現的,好似那鬧街場景立現眼前,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如此琴技,果真是名不虛傳啊!”坐在左側的為首男子提聲讚歎道,眼中放著異彩,將目光全部投放在中央的女子身上,目不轉睛。
“何時連大皇兄亦是對古琴感了興趣?”另一名穿著銀色夾襖的男子故意打趣道,“若是早知於姑娘有如此大的能耐,父皇還何愁為你另請師傅陶冶情操呢。”
“依我看,大皇兄那咳疾的病症只怕亦是好了許多!”腰間繫著許多零碎玉佩的一名男子附和著說道,不時的還向那銀色夾襖的男子打著眼,“於姑娘又是多了一個差事,往後若是誰有了不舒適,就請於姑娘彈彈曲兒,只怕是不治而愈,如此神奇效力,堪比妙手回春。哈哈……你說是不是,大皇兄?”
“咯咯,老四莫要胡枝扯葉的,”右側的一名女子邊是用絹子捂嘴笑著,邊是說道,“於姑娘是何等人,就連老祖宗亦是從小就甚喜於她,怎會捨得讓她做那低賤之事?”
“看來大皇嫂與大皇兄真地一心,才見我說與一番,現下就不幹了。”四皇子向另外的幾人說道,“哎,若是今兒個在父皇那邊,只怕你吱個一聲亦是不敢。”
“瞧我扯你那碎嘴子!”大皇妃臉色‘刷’的紅了起來,輕抬了下身,假意要追趕四皇子。
另外在旁看著的幾位皇妃禁不住嗤嗤笑著,不時的還調侃幾句,增添了不少情趣,將整個不大的雅房變得更加熱鬧。
如此這般,